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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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孤烛异乡人（第3页）

“我前两年出来，总瞧见她在阁楼上窗前绣花，外面行走的人，时常瞧见她。”&1t;p>

卫亦舒依言看去，却只见紧闭的窗。&1t;p>

“女郎不必看了，我去家里那天，刚巧看见她出阁，已经嫁到城西去了，吹打了半日，很是热闹。”&1t;p>

提到这里，小红下意识噤了声，拿眼悄悄看她，被抓个正着，卫亦舒不在意道“那她必定是见过许多人的。”&1t;p>

小红胡乱应了，继而指向另一处，“那里的果子是最有名的，不少娘子女郎都喜欢。”&1t;p>

卫亦舒也顺她的意继续错开了话题。&1t;p>

一直走到那湖边，湖面并没有结冰，反而有轻纱一般的薄雾笼在湖面，仙境一般。&1t;p>

卫亦舒慢慢走到桥上，此刻湖面轻雾缭绕，鸟声尽绝，更无行人，她立在桥上，仿佛随时要随风离去的轻烟。&1t;p>

卫斯越骑马过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1t;p>

卫亦舒看向远处，湖心还有一处小亭子，里面好似有人影，湖后青山苍翠，草木凋零。&1t;p>

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1t;p>

卫亦舒读书时，死记硬背了许多的诗词，那样多的诗人。&1t;p>

她来到了这个也许短暂到不配被历史记住的陌生朝代里，踩在了这一块也许不会留到后世的青砖上。&1t;p>

想起的，却只有这一句。&1t;p>

这里没有乱山，也不是夜里，只有异乡人。&1t;p>

“小红，我很想父母亲。”&1t;p>

他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将她忘记开始新的生活。&1t;p>

她很想融进这个时代，尽量不要作死找罪受。&1t;p>

可是，这太难了。&1t;p>

小红亦是红了眼眶，握住她的手垂泪，“女郎，都会好起来的。”&1t;p>

假如夫人没有病故，老爷不曾离家，女郎现如今，该多么幸福，也许，也许她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1t;p>

卫亦舒没想到她反而是先哭的那个，笑着伸手给她擦眼泪，“冬日里落泪可不好，伤脸皮呢。”&1t;p>

小红被她这句逗得破涕为笑，“女郎，你又在笑话我。”&1t;p>

她们站在桥上看了许久，卫斯越便远远的站在马车边等他们。&1t;p>

卫亦舒转身就对上了一双眼眸。&1t;p>

卫斯越见她回过身来，扔了缰绳便往她这里走来。&1t;p>

“长姊，小心脚下。”&1t;p>

小红感慨道“女郎，你看，他们已经长大了。”&1t;p>

所有艰难的，困苦的日子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1t;p>

卫亦舒笑着看着向她跑来的卫斯越，“是啊，都会好起来的。”&1t;p>

好好活下去，用力的，认真的，活下去。&1t;p>

“长姊，我们去庄子上吧。”&1t;p>

“我已经叫他们过去了。”&1t;p>

卫亦舒还没开口，小红便笑了，“女郎快答应了，我也想歇两天呢。”&1t;p>

“那咱们还不走，还等什么呢。”&1t;p>

闻言，卫斯越的眸光亮了亮，如同冰泉解冻，乍暖还寒。&1t;p>

“长姊，你要开心些。”&1t;p>

卫亦舒说了声好。&1t;p>

卫斯越骑着马陪在了马车旁，卫亦舒一直看着外面的景致，从青砖绿瓦到蜿蜒的官道，压在她心里的石头也好似被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