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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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飞对这个地址还挺熟，一蹬车又往前去了：&1dquo;这边儿。”

  &1dquo;我怎么记着没这么远。”蒋丞有些迷茫。

  &1dquo;你连名字都记不住。”顾飞说。

  &1dquo;我不是记不住，”蒋丞叹了口气，&1dquo;我是懒得记，我脑子又不是垃圾堆，当然得记有用的东西。”

  &1dquo;是啊，记路没什么用。”顾飞点头。

  &1dquo;你闭嘴。”蒋丞说。

  顾飞带着他找到自己租房的那个楼时，他认真地看了看前后左右：&1dquo;行吧，记住了。”

  &1dquo;上去放了东西去吃饭吧。”顾飞说。

  &1dquo;嗯。”蒋丞带着他上了楼，房东家这个屋子在二楼，很破，不过屋里还行，家具挺全，虽然旧，但是挺gan净，起码没有李保国家的老鼠和蟑螂。

  &1dquo;感觉还可以。”顾飞站在客厅里看了看。

  &1dquo;嗯，”蒋丞把东西放到桌上，&1dquo;过两天去拉根儿网线，就差不多了&he11ip;&he11ip;对了，你知道哪儿有卖netg上用品的吗？”

  &1dquo;netg上用品？”顾飞愣了愣。

  不知道为什么，蒋丞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莫名其妙就想歪了，看顾飞这反应，估计也是差不多。

  他俩对视了一眼，顾飞先笑了起来：&1dquo;哦，netg上用品啊，我知道。”

  蒋丞没说话，突然就觉得止不住笑了，站窗户旁边就是一通狂笑，笑得腮帮子都酸了。

  &1dquo;靠。”顾飞揉了揉脸。

  &1dquo;那吃完饭去买吧？我这儿等不及从网上买了。”蒋丞说。

  &1dquo;那得先去买了再吃饭，”顾飞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dquo;netg单什么的有个布料市场，有成品卖，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有，不过七八点就关门了。”

  &1dquo;行。”蒋丞点点头。

  &1dquo;那&he11ip;&he11ip;”顾飞指了指门，&1dquo;走？”

  蒋丞没说话，又站了一会儿才走到了顾飞跟前儿，胳膊一抬搂住了他的肩，紧紧地搂着。

  顾飞先是愣了愣，然后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1dquo;怎么了？”

  &1dquo;没什么，”蒋丞还是紧紧搂着他，&1dquo;你有没有过那种特别不踏实的时候，没着没落的，感觉什么也抓不着，脚底下也没东西。”

  顾飞沉默了一会儿：&1dquo;有过。”

  &1dquo;我也觉得你应该有过，”蒋丞说，&1dquo;我一脚踏空，我就要飞起来了，我向上是迷茫，我向下听见你说这世界是空dangdang&he11ip;&he11ip;”

  后面这句蒋丞是唱出来的，声音很低。

  顾飞有些吃惊，不光是吃惊蒋丞只听过一次就记下了旋律和歌词，还吃惊他唱歌时声音带着低哑的xing感，很好听。

  他能体会蒋丞现在整个人都空dangdang的感受，虽然他们经历的并不相同，但他能体会得到，脚踩不到实地的慌乱。

  两个人静静站在屋里，很长时间，他能听到耳边蒋丞压抑着的，很低的，几乎难以觉察的哭泣。

  &1dquo;丞哥，”顾飞轻声说，在他腰上轻轻拍了拍，&1dquo;其实我也不太会安慰人，我唯一安慰过的人是二淼&he11ip;&he11ip;我就是想说，你哭的话，哭出声来会比较痛快。”

  耳边蒋丞有一瞬间的安静，咳嗽了两声之后突然哭出了声音。

  那种很不qíng愿的，带着愤怒和无奈还有委屈的哭声。

  听上去哭得挺尽兴的，从一开始的哭出声，到最后揪着他肩上的衣服哭得带上了泄式的嘶吼。

  &1dquo;你大爷。”蒋丞带着哭腔说了一句。

  &1dquo;嗯。”顾飞应了一声，还是轻轻拍着他，转过头在蒋丞耳朵尖儿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