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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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拍脑门：&1dquo;对啊，我都忘了你是一艺术家，你要宫斗去了，谁来帮你完成你的艺术人生呢？”

  她捂着被她自个儿拍红的脑门：&1dquo;不过皇上是什么意思？太后老佛爷不喜欢你，内侄女也不喜欢你，还有个貌似喜欢内侄女的小王爷也不喜欢你，皇上他就没什么表示？就没想出个什么法子来消除矛盾？”

  我想了一下，说：&1dquo;皇上让我别跟他们一块儿玩儿。”

  她问：&1dquo;没了？”

  我说：&1dquo;没了。”

  康素萝愣了好半天，说：&1dquo;皇上他&he11ip;&he11ip;挺有个xing的。”

  我信誓旦旦地跟康素萝保证，聂家的事我会视qíng况敬而远之。

  但有时候，不是你主动掺和事，是事主动来掺和你。

  和聂亦的订婚宴定在&1dquo;秋水共长天”。&1dquo;秋水共长天一色”是句诗，&1dquo;秋水共长天”是家酒店。聂亦奶奶还生着病，说老太太不喜欢闹腾，因此只是两家要紧的亲戚吃个饭。我觉得他们真是太不了解老太太，依我看聂老太太那是相当喜欢闹腾，若是身体好着，亲孙子订婚她一定恨不得请个京剧班子来唱一个月堂会。

  聂家守古礼，虽然不闹腾，该有的礼序也一一尽到了。我妈和两个舅妈陪我姥姥在家里准备甜茶和点心，好款待聂家上门送十二礼盒的客人。我十一点出门去美容院，我妈告诫我下午五点前务必在&1dquo;秋水共长天”碰头。

  但下午五点半，我却躺在红叶会馆一间套房的大netg上。手机不见踪影，两只手都被反捆在铜制的netg柱子上。红叶会馆和&1dquo;秋水共长天”相隔半城。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聂因。

  一点左右我接到聂亦秘书室打来的电话，说聂亦约我在红叶会馆提前见一面。我和聂亦见面的行程的确很多时候都是他的秘书和童桐沟通，偶尔褚秘书也会打到我手机上来。

  一点半我起程去红叶会馆，三十分钟后，在指定餐桌旁出现的青年却是聂因。这位堂弟再不复初见时那副凶神恶煞模样，眉目敛得近乎温顺，说之前对我不太礼貌，专门约我出来道歉，又怕我不愿意，才假借聂亦的名义。他递给我一杯橙汁，我将橙汁喝完。

  接着就是三个多小时后，我在这张欧式怀旧风的铜制大netg上醒来。

  我的确是愣了很长一段时间，这种事在戏剧里常见，但现实里碰到，不能不让人感觉荒诞。

  丝绒窗帘合得严实，挡住所有自然光，房间里只开了壁灯和落地灯，聂因搬了把椅子坐在一处yīn影里，椅背朝着我，双手搭在椅背上垫住下巴，坐姿稚气，年龄也显得比前天小很多，像个在校大学生。

  他坐那儿一派轻松地跟我打招呼：&1dquo;聂小姐，你醒了啊？”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说：&1dquo;聂因，你这是非法拘禁。”

  他作势看腕表，煞有介事地叹息：&1dquo;已经五点半了，就算我现在放你回去，你也赶不上今晚的订婚宴了。再说&he11ip;&he11ip;”他抬起右手，将一部手机竖起来给我看了一眼：&1dquo;你给我哥了短信，说你反悔了，不想和他订婚了。”那部手机是我的，他笑：&1dquo;聂小姐，你怎么就不给自己手机设个密码呢？”他在那儿翻我的短信：&1dquo;你和我哥的互动真无，你们真的在谈恋爱？”

  我说：&1dquo;我和你哥就这范儿。聂因，你给我解开绳子，今天这事就当你恶作剧。”

  他偏头看我：&1dquo;听你这意思是还想着要和我哥订婚呢？”话落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信封来，走到我身边，&1dquo;哗”一声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在我面前，又将netg头灯调亮了点儿，好整以暇地跟我说：&1dquo;你看看这个。”

  我低头看，是几张照片。照片里我闭着眼睛微微仰起脖子，光1uo的手臂和肩膀露在被子外，搂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背对着镜头，看不到脸，衬衫脱到一半耷拉在臂弯处。

  照片，这真是个老土的武器，也真是个永不过时的有效武器。

  我抬头看聂因，问他：&1dquo;趁我睡着时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抬高右手做出一个安抚的动作，笑嘻嘻道：&1dquo;不过是仰慕你的风采，忍不住和你拍了几张合影，聂小姐，你这么严肃吓到我了。”他慢吞吞收拾照片：&1dquo;你保证和我哥的事到此为止，我保证咱俩的合影从此不会再见天日。”

  我说：&1dquo;你这已经过恶作剧的范畴了。”

  他笑：&1dquo;这本来就不是恶作剧。”

  我说：&1dquo;对，你这是威胁。”我问他：&1dquo;要是我不答应呢？你准备把这些照片jiao给谁？”

  他做出思考的模样：&1dquo;老太太那里不能给，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怕受不了这个刺激。我哥、大伯父、大伯母总要人手一份吧，要不要再给你爸妈也寄一份呢？啊对了，你也算个公众人物，搞海洋摄影的贝叶老师，你的拥趸们也应该很喜欢你的这些花边闻吧？”

  我说：&1dquo;聂因，这是犯法。”

  他摇头。&1dquo;就算散布你的隐私照侵犯了你的隐私权，但，”他bī近我，&1dquo;谁能证明我们没有jiao往？流言最可怕，我倒是输得起，不知道聂小姐你输不输得起？”他一只手抚摩我的脸，笑得别有深意。&1dquo;这光线真好，这个角度看你的脸还挺温柔的。其实我真觉得你不错，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那么对我说话，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那么和我说话呢。要不然咱们gan脆把jiao往这事坐实好了，你和我好了，我哥也不好意思和我抢人，咱俩好，我哥和兮兮好，这不是两全其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