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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伏下身,凑过去,一字一句地说道:“还有,顾汐童,你悉心教导的,让你引以为傲的儿子,你放在心尖上的乐乐,并不是你的亲骨肉,而是我的儿子!是我白冰的儿子!
哈哈,你拼尽全力生下来的,是个小贱人,此时此刻,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受人搓磨!
你呕心沥血打造的商业帝国,是我儿子的……
哦,还有,你以为西山脚下葬的是你小哥,呵呵,那里葬的是阿黄,阿黄,白卫北之前喂的那条狗。你年年去祭拜的,不过是条狗……”
顾汐童只觉心口气血翻涌,身心俱裂,她拼命挣扎,拼命想坐起来,想扑过去撕了白冰,想去找找她那苦命的孩子……
“滴!”房间里响起刺耳的声音,顾汐童两眼一黑,带着浓浓恨意与不甘断了气。
…………
“这小贱人,老娘不过是敲她一下,她就装死来唬人!”
白冰看眼地上一动不动的顾汐童,有些窃喜又有些担忧地问道:“娘,大嫂,童童不会有事吧?
这都躺了好一会。要不,咱们送她去医院?”
张琴剜女儿一眼,“你胡咧咧个啥?送医院不要钱的?祸害遗千年!小贱人哪有那么容易死的?她这就是装死!”
“一个进厂名额而已,她如果干脆地让出来,至于让咱们朝她动手?”李秀撇撇嘴说道。
她说的轻飘飘,好像一个进厂名额如轻风拂过,毫不费力。
张琴看看地上的顾汐童,接着吩咐道:“不能让她这样躺着,要不然,盆里的衣裳谁洗?晚饭谁做?
老大家的,你去端盆凉水来,这小浪蹄子,老娘看她能装到几时!”
“小贱人,我让你装!”李秀离开时,用力踢顾汐童一脚。
“嘶!”顾汐童在一阵吵闹声中醒过来,不等她睁眼,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痛意从小腿迅传遍全身,痛得她蜷缩身子。
“娘,童童醒了!”
白冰看到顾汐童动作,伸手轻轻地拉了拉母亲张琴的衣袖,小声提醒道。
张琴先是一愣,随即丢下手中的戒尺,蹲下身去,一把将顾汐童搂住,“童童,我的乖,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大姨怎么活呀?
你这妮子,气性怎么这么大?动不动就晕死过去,你是要吓死大姨吗。”
不等顾汐童开口,肥硕的胳膊已经将她牢牢圈住,耳边是嘤嘤的哭诉声,说她不该晕过去。
“你个死妮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他日,我怎么有脸去地下见你娘?”
顾汐童被人抱起,每一寸筋骨,每一根神经都是痛的。
她想叫喊,想反抗,奈何那双粗壮的手臂像把铁钳,牢牢地将她禁锢,让她动弹不得。
顾汐童感觉自己要窒息而死,大口喘气,浓烈的狐臭包裹着她,熏得她想再死过去。
“呕!”顾汐童受不了刺鼻的腌臜味儿,连连干呕。
张琴担心顾汐童吐到她身上,立马松开手,随手捡起地上的戒尺,虎视眈眈地盯着顾汐童,大有她敢吐出来,她就要她好看的架势。
顾汐童再次倒地,看清了眼前的三人。
身着的确良短袖的大姨张琴,正手握戒尺直直地看着她。
张琴左边站着满脸横肉的大表嫂李秀,右边则是小家碧玉、楚楚动人的表姐白冰。
顾汐童直直地看着三人,眼里尽是惊恐与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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