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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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他在远方，是否也仰头眺望着一样的漆黑雨夜?

  他们在仁川与尔&he11ip;&he11ip;老有游客想找他合照，关越被合照的人搞得很不高兴，路上还吵架了。

  香港的夜市、雅加达的灯火、芭提雅的霓虹灯、恒河灯节纪念杜尔迦的璀璨火光，晨浴的修行者&he11ip;&he11ip;

  哈利法塔下的音乐喷泉、阿布扎比沙漠中的卢浮宫、马尔代夫繁星般的小岛。

  离开马累的第三天，在广袤的印度洋上，天和看见了旋转着跃出水面的巨大鲸鱼!

  从房间看出去，现鲸鱼的一刻，天和马上拍拍关越，说：&1dquo;快看!”

  关越抬起头，天和靠在关越怀里，一起怔怔看着远方那只跃出海面的抹香鲸，它是如此庞大、如此震撼，导致整条船上的游客一起大喊起来。

  天和笑了起来，鲸鱼落回海中，关越则不受干扰，继续低头吻他。

  &1dquo;然后呢?”

  &1dquo;鲸鱼啊!”天和指着落地窗外，又抬头朝关越惊讶道。

  他不是没在水族馆里看过鲸鱼，但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次。

  关越命令道：&1dquo;看我。”

  维多利亚瀑布大桥，关越与天和面对面地绑在一起。

  &1dquo;怎么不问我会不会了?”

  天和：&1dquo;蹦极的安全系数很高的!飞喽——!”

  关越：&1dquo;!!!”

  天和展开手臂，一侧身，带得两人从蹦极台上坠了下去。

  &1dquo;哇哈哈哈——”天和大喊，关越恼火地抱着天和，现跳伞的小浪漫似乎无法故技重施，但就在跳完收绳时，天和在关越唇上亲了亲，关越便着迷地吻他，直到被拖上软垫，教练们纷纷鼓掌，天和才满脸通红地起来，与关越牵着手离开。

  他们在坦桑尼亚开着车，跟随大迁徙的动物，跋山涉水。天和拿着望远镜，半身探出天窗，朝开车的关越喊道：&1dquo;快一点!要追不上了!”

  关越：&1dquo;后面还有很多，别着急!快下来，你这顽劣的小孩!”

  他们在冰岛瀑布前被淋得浑身湿透，在苏格兰长城下依偎在一起，于寒风里等待那一抹曙光。

  &1dquo;你最喜欢咱们一起去过的哪个地方?”天和说。

  关越把天和搂在怀里，天和忽然开始想念家里了。

  关越：&1dquo;还是中国。”

  天和喃喃道：&1dquo;我也是。”

  苏格兰高地的日出释放出了万缕红霞，就像照在关家大宅盖着白雪的瓦片上的落日余晖，过去与当下像一杯鸡尾酒，被奇妙地搅在了一起。

  天和说：&1dquo;我实在觉得，关越和他的父母，没有特别相似的地方。”

  普罗：&1dquo;也许他像他爷爷。”

  天和想了想，答道：&1dquo;他在对待世界的看法上，确实像他爷爷;但在对待自己上，我觉得像另一个人&he11ip;&he11ip;”

  天和想起的，却是关越的叔叔关正平。他们叔侄二人有着相似的气质——一种诗人的气质。

  &1dquo;闻少爷，”老管家亲自过来，说，&1dquo;老爷请您过去用饭。”

  普罗：&1dquo;这个地方的网实在太慢了。”

  天和说：&1dquo;因为家里来了很多人。”

  老管家：&1dquo;因为?正是，闻少爷，这几天里，有招待不到的地方，请闻少爷多包涵。”

  天和知道老管家也很难过，他的步履十分蹒跚，岁数已经很大了。关家老祖父去世，亲戚里真正摧心断肠的想必不会太多，大多都是来凑个礼数哭几声，而关越与这老管家则是真正的强忍悲恸。老管家陪伴了关家祖父几十年，想必现在已非常悲伤，却还要强撑着打点待客，协助准备后事。

  更难得的是，除了刚从院里出来那次，其余时间，都是这位老管家亲自来请他，可见关家对自己的重视。

  餐厅里饭菜已经摆好了，关越正等在门外，朝老管家点头，将天和带了进去。一张小桌摆上了菜，关母正等着。

  &1dquo;天和。”关母说了声。

  &1dquo;妈。”天和考虑良久是叫她&1dquo;罗阿姨”还是沿袭上次的称呼叫&1dquo;妈”，不知道关越告诉父母他们分手了没有，看上去不像，可安排相亲又是怎么回事?最后决定还是不挣扎了，相亲权当不知道，上回过来怎么叫，这次就怎么叫吧。

  天和先是朝关越的母亲罗绮芬问好，佣人端上洗手盆，三人各自洗手，喝茶，都不动筷子。

  罗绮芬问：&1dquo;你那个e什么的公司怎么样了?青松呢?请假了没有?”

  天和说：&1dquo;正放假呢，都很好。”

  关越没说话，也没喝茶，天和把茶杯拿过来，撇掉浮着的茶叶，递给关越，关越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复又转过头去，但他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愿让天和看到，更不愿被母亲看，两相权衡后，还是稍稍侧头，朝向天和。

  天和心想我为什么这么自觉，一下就进了少奶奶的角色里?

  关正瀚来了，一句话不说，洗过手，拿筷子，关母与关越、天和才跟着动筷子。夫妻二人前些天得知司徒静那边辗转托媒人转达的消息，已经崩溃过一轮了，现在情绪暂时还算稳定，表面上保持了基本的客套。

  &1dquo;亲戚来得太多了，”关正瀚用山西话说，&1dquo;明天还有政府的人上门吊唁，晚上早点休息，不要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