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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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凯与江子蹇同时打量着关越，关越挟着酒杯的食中二指却轻轻一转，将酒杯倾斜了一个极小的角度，朝向吴舜。

  吴舜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与关越碰了下杯。

  天和：&1dquo;?”

  &1dquo;解释一下?”关越眉头深锁。

  &1dquo;不行。”天和彬彬有礼道，&1dquo;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话这么多的人，可以专心点吗?”

  于是关越不再说话，转身，横躺在沙上，那动作无礼之至，却十分舒服。

  吴舜看了眼手机，朝天和低声说：&1dquo;我也有点事，先走了。”

  天和惊讶抬眉，吴舜点点头，双方极其默契，天和的意思是&1dquo;司徒静给你消息了?”吴舜的回答则是&1dquo;是的”。

  吴舜拿了门童制服风衣，朝江子蹇抛了个飞吻，江子蹇也朝他抛了个飞吻，吴舜也走了。

  《春之圆舞曲》结束，第二曲子是贝多芬，天和沉默地听着，有点走神，想起以前带关越去慕尼黑，外公、几个舅舅、舅妈以及家中所有人出游，去维也纳玩，顺便带他们去听跨年音乐会。那段时间，关越学业繁重，见天和外公前又很紧张，一晚上没睡。当天听着听着，居然在包厢里，靠在天和怀中睡着了。

  真是太尴尬了，天和几次小声叫醒他，让他别睡，关越也知道不能给他丢人，于是努力让自己不睡，幸而外公与舅舅还挺喜欢关越，表示了理解。

  现在想起来，天和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太不懂体谅人，居然这么对关越，关越也很郁闷，回家的路上特地朝天和道歉，给他买古董赔罪。

  &1dquo;听不太懂。”佟凯看了眼曲目单，&1dquo;第二开始就不好听了。”

  江子蹇说：&1dquo;我也听不懂，要么咱们还是去玩外面的旋转木马吧?”

  佟凯：&1dquo;走吧，不听了。”

  于是两人喝完酒，又偷偷摸摸地起身，走了。

  包厢里剩下关越与天和两人，关越躺在沙里，拿着手机消息。

  &1dquo;现在可以解释了?”关越说。

  &1dquo;不想解释，”天和说，&1dquo;空了自己问佟凯，怎么不陪你未婚妻吃饭?”

  关越：&1dquo;我也不想解释。”

  关越翻身，从沙上起来，捋了下头，看了眼表，再看天和，扬眉，指指天花板，意思是上顶楼吃晚饭去?天和便起身，跟着关越离开包厢。

  &1dquo;这才几天?你怎么养能把小田弄掉这么多毛来?”电梯里，天和伸手给关越拈他黑风衣上的猫毛，说，&1dquo;给它吃盐了?”

  关越与天和站在餐厅外等了会儿，原本要排队，经理却一见闻天和，马上找人过来给他们带位。

  关越答道：&1dquo;出门前陪它玩了一会儿。”

  天和：&1dquo;这么多毛，不可能是抱出来的。”说着不耐烦地开始收集关越身上的猫毛，说：&1dquo;你老实说，是不是把猫抓起来，像搓澡一样把它在自己身上来回搓。”

  关越不说话了，天和抬头，忽然现他似乎在笑，正怀疑时，关越便转身走去，进了餐厅里。

  江曼五洲顶层，旋转餐厅，桌上点着蜡烛，平安夜的夜景缤纷灿烂。

  &1dquo;这个餐券可以用吗?没过期吧?”江子蹇的声音传来。

  天和：&1dquo;老天，怎么又来了，他俩就不能去吃桂林米粉吗?”

  关越喝了点红酒，望向不远处入座的佟凯与江子蹇，再望向天和。

  普罗在耳机里说：&1dquo;关越有7o%的概率，要向你示爱了，提前告诉你，让你做个心理准备。”

  &1dquo;为什么总是戴着耳机?”关越说。

  天和把耳机摘了下来：&1dquo;因为我是个顽劣的死小孩，随时需要音乐安抚我躁动的情绪。”

  关越端详天和，天和侧头，看见吴舜带着司徒静过来，拉开椅子，让司徒静坐下。

  天和又笑了起来，关越彻底明白了。

  &1dquo;今天真是有。”天和说，不过觉得这下总算正常了，开始与关越吃烛光晚餐。

  关越：&1dquo;小金情况如何?”

  天和：&1dquo;还行，明天给它喂点吃的试试，挺精神的。”

  侍者过来收叉子，天和感觉就像回到了在剑桥郡与关越生活时，每个周末，与关越到伦敦市区闲逛的那些日子。

  他一边喝水一边打量吴舜与司徒静，没看关越，只是随口道：&1dquo;爷爷怎么样了?”

  &1dquo;就那样。”关越漫不经心道，先接过天和的盘子，放在面前帮他切牛排，自己那份让侍者先端着。

  &1dquo;拒绝她不是好主意。”天和说。

  &1dquo;互相拒绝。”关越示意侍者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天和面前。

  天和吃了点，说：&1dquo;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下一位排队的也快了吧。”

  &1dquo;不躲了。”关越开始自己切牛排，那动作非常牛津，有时天和甚至怀疑牛津ppe的学生是不是有切牛排训练课程，否则怎么解释这些人的动作都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似的?

  天和：&1dquo;那怎么办?”

  关越：&1dquo;罚跪。”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天和没有再说话。吃完了一顿平安夜晚饭，关越说：&1dquo;歌剧?”

  天和说：&1dquo;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