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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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顾不得烫，吹两下就塞进嘴里。

  一碗热馄饨如肚，额头也被蒸出一层薄汗。

  “热死了。”应有为将身上包裹着的白布咬下来，伤口处已经开始结痂，“酋长给的药还挺有用。”

  楚大鹤起身，“走吧，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回去的东西，下午就要回城了。”

  吃饱后的四人步伐明显慢下，应有为也不要楚大鹤继续扛着，慢慢悠悠跟在三人身旁。

  悠闲的心情在转过一个拐角之后消失无踪，眼前的街道偏僻阴暗，阳光都无法照射进来，他们站在路口，各种混合在一起的臭味铺面而来，令人作呕。

  这里同样热闹，混杂着各种声音，若不是布满阴冷的风和难闻的气味，与其他街道没什么不同。

  街道上放着一个个巨大的笼子，笼子里装的不是灵兽，而是挤在一起的活生生的人，笼子外的人拿着棍子，时不时敲在笼子上，喊着来往的路人去购买。

  购买的……当然是笼子里的人。

  路上满是脏污，黑色的液体和红色的血汇入到一起，笼子里有些人受了伤，伤口脓腐烂，散出阵阵恶臭，伤者却一脸麻木。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俨然是一副人间炼狱图。

  离路口最近的一个大汉打量楚大鹤两眼，目光落在阿木和茵茵身上，咧着一排黄的牙笑道：“道友，我这里有不少漂亮的好货，要不要看一眼。”

  他手中拿着一根小臂长短的金属棍子，一把敲在身后的笼子上，两者相撞出恼人的嗡嗡声。

  楚大鹤的目光落在他敲击的那个笼子上，里面都是一些女性，年龄不一，穿着比其他笼子里的人干净一些，神情是如出一辙的呆滞。

  她们身上灵气稀薄，大多是普通人，就算有修士，等级也十分低微，最高才是炼气三阶。

  楚大鹤脸色白，再一眨眼，笼子里一些恐怖惨烈的伤口以及两个被拖走的皮开肉绽的尸体都打上马赛克。

  他注意到大汉的目光，拉着阿木和茵茵就要离开。

  阿木顺从地转身，还拍拍应有为的狼头提示他回神，倒是茵茵没有动作，盯着街道里的某处看一眼，一只手指着前方，另一只手拽着楚大鹤的衣袖道：“能不能带她们一起回家？”

  她指向的地方也是一个笼子，笼子里都是年纪较小的女孩，此时正像货物一般被客人挑选，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茵茵年岁尚小，不明白这条街所展现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却本能地感受到笼子里的女孩们的无助与痛苦。

  路口的大汉啐一口，坐回小凳子上，“我这的人你不要，非要那老狗的人，他的小妮子都贵得很，恨不得扒你一层皮下来。”

  来来往往的人他见多了，对方这样衣服朴素的一看就没钱，说不定是哪个偏僻小宗门的人误入这条街，不过长相倒是还不错，要是卖进小倌馆里，说不定可以赚一外快。

  不怀好意的目光像是阴冷的毒蛇粘在身上，楚大鹤把手搭在剑柄上，大汉轻哼一声，移开目光，

  一行人突然安静下来，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应有为也闭口不言，楚大鹤犹豫片刻，咬咬牙朝茵茵指的笼子的摊位走去。

  摊主是一个瘦到脱相的老头，脸上的褶皱一层层叠在一起，一双三白眼像是贪婪的恶狼，眼神阴邪，停留在茵茵身上。

  应有为挡去他的视线，异常艰难地开口道：“笼子里的人……怎么卖？”

  瘦老头只有两个笼子，一个关着豆蔻少女，另一个关着差不多年龄的少年。

  “女的一个九百上品灵石，男的一个八百。”瘦老头无视应有为，抬起眼皮看一眼楚大鹤，兴缺缺道。

  应有为和楚大鹤沉默着对视一眼，眼中是如出一辙的贫穷的沉默。

  茵茵像是察觉出什么，默默抓紧了楚大鹤的手掌，阿木扯扯楚大鹤的衣角，把人往后拉，少年过于通透，看得出两个大人的窘迫，也知道救不了这些笼子里的人。

  买卖人口的行为并不是特例，两个抢孩子的偷袭者也不是少数，玄武大6残酷又森然的一面就这样以一种谁也没想到的方式出现在应有为和楚大鹤眼前。

  他们这时才意识到，游戏背景里“大6混乱”四个字不是一种苍白的描述，而是带着森然的血腥味，游戏给出的目标又是多难达到。

  没有钱，他们买不起孩子，没有实力，他们不能把笼子里的人强行带走，他们只能这样一直沉默地看着。

  “兄弟们，这条街竟然公然贩卖人口，简直是对法律的蔑视，丧心病狂到了极点啊！”

  在四人陷入诡异的安静中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路口响起，四人下意识回头看去，对方正是护卫队队长，不过当下队长的躯壳里应该装的不是沉默稳重爷爷的灵魂，而是不稳还皮的孙子。

  随后生的一幕更是将四人震在当场，几十个玩家从路口冲过来，手里拿着长剑劈开笼子。

  “游戏故意把这种违法的东西放在这里，一定是想让我们触剧情，大家一起把这些笼子都拆了！”

  “我看见了马赛克，这个游戏竟然还有马赛克？所以街上的画面是有多血腥黄。暴？”

  “反正不会死，打就完事了！痛就忍忍！”

  “我的积分现在正慢慢上涨，说明砸笼子真的是有效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