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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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首轮冲锋（第1页）

蒙鞑的骑兵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宋军的不堪一击，他们是有深刻体会的，那些骑手只是怪叫着疾驰而来。

“稳住，稳住，还有三十五丈。”

“稳住，还有三十丈。”

战车连接处的缝隙后站着整齐的六排火枪手，每个都头都在极力地约束着手下，避免过早开枪。

“稳住还有二十丈。”

毕竟是第一次直面骑兵，终究是有人忍不住扣下了扳机。呯地一声传来，所有站在第一排的宋军火枪兵，条件反射一般纷纷对着来袭的蒙人骑兵扣动了扳机。战斗在骑兵离车阵二十丈处被提前动了，所幸长期的阵型训练，这些紧张得手抖的军汉还能按操练时那样跟着鼓点轮换站位。

这第一轮的射击显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只击中了几十个骑兵和马匹。紧接着四门野战用的1oo毫米加农炮被点燃，四颗定装有木托的开花弹拖着白烟在空中出怪叫，直奔蒙军中军帅旗而去。

大车里的炮手们和押正、都头们也是一片慌乱，轻型佛朗机炮炮和虎蹲炮也被纷纷点燃，噼里啪啦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被点燃射了出去。整个宋军车阵上空弥漫着呛人的白烟。

这连续不断的巨响，让阿里海牙整个人都惊呆了，宋军有火器，这鞑靼人也有。这梨花枪，突火枪，火箭这种除了震天雷其他的他们早就弃之不用，现在攻城都是用的石炮（投石机），可现在宋军阵中白烟四起，巨响隆隆这明显就是火器，这些火器怎地都是未曾见过的。

正在阿里海牙和一干军官错愕之时，四颗十厘米的开花弹已经来到前军阵中。一颗在空中爆炸，巨大的气浪推开人群，几十颗铁弹和弹壳四散飞溅。军阵中瞬间出现了一个五丈来宽的空地，留下一地的血液残肢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这阿里海牙才转眼望去，另外三颗开花弹也在人群头上纷纷爆炸，一时间前军之中乱成一团。前军多是马成旺所部及广南西路各州新降的宋军，哪里见过如此可怕的场景，纷纷调头就跑。

军官约束不住也随着士卒败退，几个从广南东路就跟随阿里海牙的宋人叛将纷纷率部上前阻止，阿里海牙怒火中烧，命人杀了几十个士卒才勉强拢住前军。

可这前军才拢住，这两翼骑兵已经折损了一半，在排枪和虎蹲炮，佛朗机炮的霰弹攻击下，冲锋的骑兵们丢下了一地的尸体伤员，连箭都未射出一支便败退了回去。

“停，停！你个瞎眼的杀才，人跑了还打？”

火枪阵和大车里传来了无数的怒吼声，枪炮声渐渐地停了下来。四门加农炮依旧在不停地清理炮管射着定装榴弹。

这四组炮手可能是这四千捧日军中表现最好的了，火炮角度早已固定好，这些定装了木托的开花弹，命中率非常高，不再是以前那打出去都不知道飞哪里去的实心弹。

这批木托上标有二百字样的榴弹，其木质锥形信管都是设计成的两百丈距离左右，只要听炮长押正指令，按步骤操作即可，纯粹的流水线工具人操作，不需要带一点脑子。

1oo毫米加农炮（六磅口径实际是不到1oo，凑整）射四轮之后，丢下了一地的尸体和重伤的士兵，扛不住的阿里海牙往后撤退了。整个左右两翼骑兵因为战马受伤和受惊跑得更快，早已溃不成军。整个元军败退了两里见宋军也不追击，便就停了下来休整。

江钲和王应麟望着败退的元军哈哈大笑，捧日军军士和那三千不入队人互相击掌相庆。整个宋军车阵爆出震彻云霄的欢呼声。这的确是前所未有的胜利，在零伤亡的前提下，四千人击败了两万蒙军。

那边重整队伍的阿里海牙在折损了一半骑兵和近千步卒之后，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原本以为的手到擒来，变成了自己败退，这是自诩名将的他完全无法接受的。

“宋军这震天雷为何能丢那么远？”阿里海牙怒视着手下的军官们。

帐下众人面面相觑并不敢回答。

“一群废物！”阿里海牙把手中的水壶往地上一砸，：“传我帅令，全军突袭。有敢退一步者斩立决屠九族！尔等谁第一个破阵，马成旺所部及其财货尽归所有。把马应麟给我绑了，送至军前。”

“喏”

五花大绑的马应麟刚刚死了爹，又被嘴里塞了烂布推到了阵前跪下。

阿里海牙骑在马上，用手中马鞭指着马应麟说道：“日前你弃海康不顾，临阵脱逃。今日在前军率众哗变。你这废物留你何用，斩了祭旗！”

一旁的刀斧手手持长斧一挥而下，这头颅瞬间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滴溜溜地滚了半圈。

阿里海牙从旁拿过一杆长枪扎了下去，随即挑起马应麟的头颅大声说道：“今日有谁敢退半步，这便是下场！全军听令，随我我前进接敌！”

一万六七千兵卒混杂着不入队人跟里海牙往前走着。一直走到了原先被炮击的地方，那宋军车阵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阿里海牙大声说道：“这宋军的震天雷已经用完了！今日谁若杀了江钲，我便把雷州送给他。为了大汗，冲啊……”。手中长枪对前一指，身边的无数军士齐声呐喊“为了大汗！”

“啊……杀啊……”

“孩儿们，给我活捉江钲！”

“冲啊……封侯拜将就在今日！”

……

懦夫的刀剑向内时总能是勇敢一些的。这群原先的宋军今日的元军，也许是感受到了忽必烈意志或是铁木真的召唤，突然迸出了血性，高叫着各种口号，举着刀枪跟着骑兵汇聚成一把尖刀，又向高地上扑去。

此刻四门1oo毫米加农炮再次出怒吼，四颗实心铁球在人群中画出一道血线。这次因为并没有爆炸声传来，领头冲锋的宋人将领大声叫道：“他们已经没有震天雷了，避开那些铁弹，从中间杀上去！”

密集的敌人听从了将领的指挥，避开了两侧的火炮，汇聚在一起朝着车垒阵中间的火枪手起了冲锋，

经过刚才一轮的实战，这四千捧日军握着武器的手不再颤抖，一个个屏息凝神等待着自家营指挥使的号令。

“稳住……”

“稳住……还有八十丈。”

“稳住……还有五十丈。”

“稳住……还有二十丈。”

“预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