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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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那你是嫁到唐家坳的吗?”寇潇问。

  &1dquo;啊?”高大姐一脸茫然地看着她，&1dquo;你是好人，很好。”

  &1dquo;我是美人，”寇潇说，&1dquo;我是问，你是嫁人嫁到唐家坳的吗?结婚?你老公是唐家坳的?你男人?”

  &1dquo;&he11ip;&he11ip;老公?是!”高大姐点头，想想又突然退后了好几步，有些慌乱，&1dquo;不是不是不是&he11ip;&he11ip;不能说不是，会打!”

  &1dquo;有人打你是吗?”老杨问。

  &1dquo;老唐打啊!”高大姐说，&1dquo;打啊!铁棒打啊!我跑出去又拖回去打啊!”

  &1dquo;为什么打你?”寇忱问。

  &1dquo;赔钱货!”高大姐突然骂了起来，&1dquo;花钱买个傻子!活儿也不会干!鸡都喂不好&he11ip;&he11ip;”

  霍然这回听出来了，高大姐模仿的这个口音，应该就是这片儿老乡说话的口音。

  而这个答案，大概也是他们最不想听到的，因为这不仅仅证明了高大姐是个被卖到这里的妇女，有着悲惨的经历，还意味着他们将要面对的困境和险境。

  &1dquo;先回路上去，包还扔在路边呢。”老杨说。

  几个人一块儿转身，往过来的方向走，走了几步，老杨压着声音：&1dquo;这也太危险了&he11ip;&he11ip;小霍，你以前有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儿?”

  &1dquo;没有，”霍然轻声回答，&1dquo;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出来，刚才那种情况，我肯定不会追过来的。”

  &1dquo;操，我就不该追，”寇忱有些郁闷，&1dquo;现在惹出这么个事儿来。”

  &1dquo;话不能这么说，”寇潇说，&1dquo;你想弄清怎么回事也是正常的。”

  &1dquo;那现在怎么办，”寇忱回头看了一眼，&1dquo;她就跟在后头呢!”

  不光还跟在后头，这一眼看过去，高大姐像是被吓着了，几步追上来，抓住了老杨的衣摆。

  &1dquo;也许一会儿就不跟了，”霍然说，&1dquo;我们到了老溪口就报警。”

  &1dquo;没信号也能报警吧?”寇潇说。

  &1dquo;我以前跟几个老驴出来的时候试过，”霍然说，&1dquo;拨不出去&he11ip;&he11ip;现在要报警只有往前，回头去白毛坡旁边那个村子，已经太远了，来回一趟够我们走到老溪口了，而且万一那帮老乡回头，就正好撞上了。”

  回到路边，他们的包还扔在一块石头旁边。

  霍然把包背好：&1dquo;往前走吧，她如果要跟着就&he11ip;&he11ip;跟着。”

  &1dquo;她知不知道我们在往她逃出来的方向走?”寇忱问。

  &1dquo;估计不知道，她不是说迷路了么。”霍然叹气，&1dquo;本来到前面我们就该扎营吃点儿东西了，现在最好不要停，你们要是不累的话就先走着，边走边吃吧。”

  &1dquo;不累，”寇潇说，&1dquo;我想干啃方便面，方便面还有吗?”

  &1dquo;方便面，面包，都有。”老杨说。

  几个人把包里的干粮拿出来分了分，高大姐还扯着老杨的衣服，给她递面包的时候，她都没松手。

  一个面包大概也就两秒钟，就消失在了她嘴里。

  &1dquo;你是变戏法的吧?”寇忱愣了。

  高大姐傻笑了一会儿，伸手把他手上的面包也拿走变没了。

  &1dquo;我操，”寇忱看着她，半天才一转身，&1dquo;行吧你都吃了吧，这样子得是饿了几天了。”

  几个人每人吃了一个面包，剩下的都给了高大姐，也不用边走边吃了。

  继续出的时候，高大姐没再扯老杨的衣服，因为老杨背上了包，她改成了拽着背包上的绳子，不过大概因为一直在山里生活，她脚上虽然有伤，走得却并不慢，能跟得上他们的度。

  只是老杨一脸生无可恋。

  &1dquo;大姐，你从唐家坳出来多久了啊?”他问。

  &1dquo;一年，”高大姐回答得很快，&1dquo;昨天我就跑出来了。”

  &1dquo;&he11ip;&he11ip;算了当我没问吧。”老杨叹气。

  &1dquo;到补给的那个村子，”寇忱跟霍然走在队伍最前头，拿着手机试着信号，&1dquo;要走多久?在那儿就能报警了是吧?”

  &1dquo;不用到那儿，那个村子跟老溪口&he11ip;&he11ip;”霍然说到一半，身后的高大姐唱起了歌。

  跟昨天半夜听到的一样，飘忽的音调，甚至听不出是个山歌还是个什么别的歌。

  &1dquo;不要唱歌，”寇忱说，&1dquo;万一让人听到&he11ip;&he11ip;”

  高大姐就跟没听到似的，继续唱着，调虽然不稳定，但嗓子着实不错，要没有两边的林子和土坡，这声音再加把劲能直接给唐家坳的买家千里传音了。

  &1dquo;别唱!”霍然吼了一声，&1dquo;让老唐听到了过来打你!”

  高大姐像被吓了一跳，歌声瞬间没了，过了两秒，她低下了头，开始说话。

  说的是什么听不清，也听不懂，就是念叨，但好歹声音下去了。

  几个人继续往前走，这会儿都没有什么心情体会徒步的乐了，只有寇潇时不时还会拿起手机拍几张风景。

  高大姐就那么念念叨叨地跟着，时不时还低声唱两句。

  &1dquo;你说，”寇忱叹了口气，&1dquo;咱们这么做，就，带着她去报警什么的，到底应该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