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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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一半是水一半是火 陈艾丽和李光瀚经历两重天（第1页）

李光瀚拿着电话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不想又引起柔嘉的误会，打破好不容易维持的和谐；但苏瑶光的要求又是正当合理的，而且她也是这个领域的专家，她支持自己的观点，自己和她的确有很多需要研讨交流的，而且她现在还这么爱国，大手笔地捐款给母校，而且还为自己挡了两箭……李光瀚想到的都是和她同行的理由，他答应了。

研讨会的地点定在武汉。那里不仅名校林立，科研机构众多，而且位置适中，交通方便，参会人员去那儿不需要穿越大半个中国。只是处于7月盛夏的武汉，每天烈日炎炎热浪滚滚，像个大火炉烘烤着每一个人。

伊丽莎白并没有天天测试芯片的控制功能，她不想引起李光瀚的疑心，她只使用了监听、定位功能。当她监听到李光瀚要和苏瑶光一起去参加研讨会的消息后，她决定尾随而去。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轻装简行没有退房就匆匆赶到武汉，并入住会议酒店附近的一家宾馆。

会议酒店坐落在美丽的珞珈山下，东湖之滨。会议休息期间，苏瑶光丝毫不避嫌的邀请李光瀚同游武大、东湖、磨山。大学校园的人文气息是相同的，连空气的味道都相近，走在湖边的林荫道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正在训练的帆船和皮划艇运动员，李光瀚顿时觉得自己年轻起来。

当陈艾丽看到监控报告时，她很诧异伊丽莎白他们消息这么灵通，这么准确。现在已经无需置疑，她们就是冲着李光瀚去的。陈艾丽和同事们马上决定也赶往武汉。

“轰隆隆!轰隆隆！”柔嘉正在去接孩子的路上，她望着车窗外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还下着瓢泼大雨的天空心急如焚。雨刮已经开到最快，还看不清前方的路。今天的这场大雨在北京的历史上实属罕见，柔嘉长这么大从没见过雨这么一直下。儿子在郊外参加夏令营，今天闭营，柔嘉一路上冒着雨艰难前行，她抱着侥幸心理，想着再过一会儿雨就会停的。

雨还在下，越下越大，到了黄昏时分已经升级为暴雨橙色警报。柔嘉接了儿子从郊外往市区赶，城郊结合部的道路因为积水已经开始行使缓慢了。水流冲刷着马路牙子，卷起一道白边，一阵一阵的浪朝车头打过来，险象环生。柔嘉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直踩着油门，生怕熄火。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把聚精会神开车的柔嘉吓了一跳。是陈艾丽打来的，她们的航班因大雨取消了，正开着车往回折返，她联系不上李光瀚很着急，想看看柔嘉是否有他的消息。柔嘉一听更急了，一脚踩了刹车，车直接就熄火了，停在水里。

电话那头的陈艾丽听到柔嘉的求救后，决定和同事一起立刻赶过去施以援手。

夜幕降临，雨越下越大，刚才的道路已经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条河。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周边空荡荡的，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出去了更危险。柔嘉的车底盘低，水渐渐涌上来，已经漫进了车里，柔嘉和儿子焦急地左顾右盼，突然一束雪白的灯光照过来，还打着双闪，一辆丰田越野车靠了过来。

“小陈阿姨到了！”孩子激动地喊道。陈艾丽飞下车把柔嘉和孩子迅地转移到越野车上。柔嘉坐定后突然想起车后座还有一份重要的资料落下了，陈艾丽马上说：“我去拿”。

黑夜里，雷声雨声充斥着人的耳膜，刺激着人的神经。陈艾丽蹚水过去，费力地打开车门，半个身子探进去拿资料。突然湍急的水流裹挟着后面的一辆三轮车朝陈艾丽冲过去，柔嘉在车里高声疾呼，可惜雨声太大，陈艾丽完全听不见。三轮车撞向了她的后背，她猝不及防地跌倒在水里，一下子就被水流冲走了，消失在黑夜里。

“天啊！”柔嘉惊呼起来，她赶紧拿起手机报警，可这个时候连手机信号都没有了。一行人迅驶离危险地段，向最近的公安局飞奔而去……

炎热的武汉，火热的洪山体育馆，苏瑶光请李光瀚一起来听罗大佑的演唱会。李光瀚把手机调到了无声，所以没有接到陈艾丽的电话。

舞台上的罗大佑仍然是一副经典的黑衣配墨镜打扮，抱着吉他，坐在麦克风前，用略带沙哑的喉咙自我地演绎那些经典老歌。在变幻炫目的灯光下，熟悉的歌声慢慢响起，《童年》《光阴的故事》《恋曲199o》《东方之珠》……看台上的观众仿佛搭乘着时光机，回味着曾经刻划在各自生命里的狂喜与哀痛。

演唱会现场的气氛逐渐热闹起来。看台上的人们早已经在音乐里如痴如醉，每个人心里都装着各自的光阴的故事。苏瑶光拉着李光瀚的手高高举起，随着音乐舞动着。李光瀚现那些绕口的歌词自己竟然还都记得，越唱越有味道，像陈年老酒一样随着岁月的流逝散出异香。

演唱会结束了，李光瀚和苏瑶光仍然沉浸在兴奋中，手挽着手往体育馆外走。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扮成陈艾丽的伊丽莎白，魏佳骏害怕被李光瀚认出来，独自留在宾馆里。

伊丽莎白还是戴上了黑色长直的假和蓝宝石耳环，别上蓝蜻蜓夹，说着中国话，在夜幕的掩盖下和陈艾丽别无二致。

李光瀚看到未接电话，连忙给陈艾丽打回去，但是无法接通；他又给柔嘉打了一个，还是无法接通。手机里正在滚动报导北京遭遇百年不遇大暴雨，多处道路被淹的新闻，李光瀚有些急了。他开始心不在焉地听着苏瑶光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在国外的奇闻异事。

苏瑶光提出肚子饿了，要在酒店旁边的餐馆吃夜宵。李光瀚陪她挑了一家专门吃油焖小龙虾和武汉特色鸭脖的店，两人就在店门外排一溜的铁木桌椅前坐下，就着夏夜不带一丝凉意的热风，开始吃着火辣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