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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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真是神技啊！”黄梓瑕赞叹。

  &1dquo;那是！我都说了，我可是要成为天下第一仵作的，以后一定让黄梓瑕对我刮目相看！”

  黄梓瑕将自己的脸转到一边，把其余夸奖他的话吞到肚子里去。

  王蕴亲自送了午膳过来，主食是樱桃毕罗，配着四道凉菜两道热菜和一大碗汤。现在正是樱桃时节，樱桃毕罗风味奇佳。黄梓瑕吃了两个，见王蕴一直看着自己，摸了摸脸问：&1dquo;馅儿沾脸上了？”

  他摇头，说：&1dquo;我还以为你们会吃不下的，没想到你不但吃得下，居然还吃得这么香。”

  &1dquo;要是再多点肉就更好了，我无肉不欢。”周子秦边吃边说。

  王蕴这样优雅自持的人，也不由嘴角抽搐了下。他转头看着旁边的棺木和假手，说：&1dquo;是我疏忽了，下次一定给你多弄点。”

  他们匆匆吃完饭，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帝后修整完毕，让周子秦带着东西去燕集堂。

  阿和阿砚不敢有半点埋怨，抬着沉重的箱子又往王家的燕集堂而去。黄梓瑕叫来闲云，两人先去了一下王若住过的房间，拿了一个镯子出来。

  燕集堂是王家府中的正屋，广厦华屋，朱门生辉，大小足有五个开间。堂正中是左右上座，铺着织金牡丹锦袱，帝后已经安坐其上。堂下陈设着两排十二把椅子，李舒白与王麟在左右的上坐下，王蕴站在父亲的身后。其余闲杂人等，全部已经屏退。

  黄梓瑕向王蕴要了个托盘，将周子秦做的假手放在上面，呈到帝后面前给他们看。而周子秦则将自己的手掌覆在那只假手上面，对比了一下大小，说：&1dquo;诸位请看，这手掌的长度，与我这个男人的手掌都小不了多少，只是手指骨骼稍微纤细，手指细一点而已。这双手，应该是一双明显比其他女子要大而有力的手。而且，左手指尖与右手掌缘下方有常年留下的薄茧。”

  黄梓瑕看着闲云和冉云，问：&1dquo;闲云，冉云，你们来证明，你们姑娘的手大小如何？”

  她们期期艾艾地互相看了看，然后闲云开口说：&1dquo;可能&he11ip;&he11ip;可能差不多吧，我也不太清楚&he11ip;&he11ip;”

  王蕴沉声打断她们的话：&1dquo;照实说！”

  &1dquo;是&he11ip;&he11ip;”闲云顿时慌了，赶紧说，&1dquo;姑娘的手十分纤细柔软。当初素绮姑姑来教导姑娘宫中礼节时，还曾经夸过她的手&he11ip;&he11ip;”

  &1dquo;就算你们不说，还有更直观的证据。”黄梓瑕将之前拿来的王若的手镯取出，将那双假手慢慢捏弯成一个戴手镯的姿势，再强行套下。薄纱内尚柔软的黄泥被勒得变形，但依然套不下那个镯子。

  黄梓瑕手中举着那个镯子，说道：&1dquo;王妃&he11ip;&he11ip;王家姑娘的镯子，根本套不上这只手。”

  众人面面相觑，而王蕴反应最快，说道：&1dquo;如果这具尸体不是我妹妹，那么此案必定还有内幕。第一，不知道她现在何处？第二，这具突然出现的尸体，又是何人？”

  &1dquo;王姑娘如今身在何处，我虽然不知，但在座的自然有人知道。”黄梓瑕将那只假手放回托盘，掷地有声地说，&1dquo;不过，这具被误认为王姑娘的女尸身份，我却知道是谁。”

  堂上寂静无声中，黄梓瑕转而问周子秦：&1dquo;根据刚刚你描下来的骨骼大小，你再说一下女尸双手的细节。”

  周子秦点头，举着自己描的骨骼点线图，说道，&1dquo;女尸手掌总长五寸三分，手指骨骼修长，与普通女子相比稍粗壮。女尸左手中间三指的指尖、右手大拇指与右手掌缘下方有常年摩挲留下的薄茧。”

  &1dquo;左手指尖，右手掌沿下方，这两个地方的茧，一般人不会有，唯一能具有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琵琶艺人。”黄梓瑕做了一个左手按琵琶弦，又说持琵琶拨子的动作，&1dquo;所以，左手指尖会有薄茧，而右手掌沿和大拇指，正好是搭着拨子的地方，摩擦多了，自然会留下茧子。”

  王麟皱眉道：&1dquo;可是，天底下弹琵琶的人这么多，上哪儿可以确定一个已经连面貌无法分辨的琵琶女的身份？”

  &1dquo;此事却不难知道。”黄梓瑕掰着自己的手指，缓缓说，&1dquo;第一，外教坊中近日刚巧失踪了一位琵琶艺人；第二，她收拾的包裹已经在教坊外现，里面只有几件外衣和饰，明显并非她自己本人收拾，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也是中了毒箭木的毒而死。”

  周子秦&1dquo;啊”了一声，说：&1dquo;你说的那个琵琶女，是外教坊的锦奴！可&he11ip;&he11ip;可锦奴是中毒死的吗？”

  &1dquo;正是，锦奴曾经在宫里向皇后和赵太妃讲述过自己的过往，那时我们都看过她的手，确实比一般女子要大。”

  &1dquo;但那也不能说明那具女尸必定是她。而且她毕竟已经找到尸体了，就在她的包裹旁边&he11ip;&he11ip;而且，那具尸体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是被人斩而死。”

  &1dquo;不，那具无头女尸并不是锦奴。被拿来冒充王姑娘的，才是锦奴的尸体。因为锦奴死的那一夜，正与崔大人，我，周子秦等人在缀锦楼聚会。在结束时，我们打包了几份菜送去崇仁坊给几个乞丐，结果，那几个乞丐全部中毒而死——所中的毒，就是毒箭木。”

  周子秦更加瞠目结舌：&1dquo;什么？前几日那几个乞丐的死，也与我们&he11ip;&he11ip;与此案有关？”

  黄梓瑕怕他又想着多做解释，横生事端，便打断他的话说：&1dquo;其实准确来说，那几个乞丐的死，与锦奴有关。因为毒就下在当时锦奴收拾的那一盘樱桃上，而她当时也说手有点痛痒，并说是樱桃梗扎到的原因。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她当时正好中了毒，并且染在了那盘樱桃上，间接毒死了那几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