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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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为兄&he11ip;&he11ip;可能要等上好几年才能给你娶个嫂子了。”

  &1dquo;哥——你就是太挑了！照这样下去，我这辈子都出不了了！”楚佳音在楚溪面前坐下，煞有介事地问，&1dquo;哥，你到底中意怎样的女子啊？”

  楚溪笑而不答。

  &1dquo;哥，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中意怎样的吧？”楚佳音叹了口气。

  &1dquo;我很清楚自己中意怎样的女子。”

  &1dquo;你中意的一定是天仙，尘世里找不着。”

  楚溪仍旧沉默，楚佳音却在他的浅笑里看到某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

  沉静而无底。

  楚佳音却产生一种陌生感，她下意识挪开自己的目光，看见的却是被楚溪放在右手边的一只陶罐。

  &1dquo;诶？这是什么啊？”楚佳音将它取过来，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1dquo;&he11ip;&he11ip;这不是女人用的面脂吗？哥哥你怎么会有这个？”

  &1dquo;今天外出，路过一个卖面脂的大婶。那位大婶说这面脂做得比恒香斋还要好，我听着觉得好笑，就买了。”

  &1dquo;怎么可能一个普通的小摊做得比恒香斋还好？这样的谎话哥哥也信？”楚佳音正要以手指沾取，楚溪却挡在了罐子口。

  &1dquo;别用手指。”

  &1dquo;啊？”楚佳音愣住了。

  楚溪却取出一只木制的小勺，沾了少许在楚佳音的手背上。

  楚佳音愣住了，这不过是罐市井百姓所用的面脂，完全比不上恒香斋所制的用料讲究，可怎么觉得楚溪对它十分看重呢？

  微凉的感觉在手背上蔓延开来，楚佳音吸了口气，似乎有无数细小的水流从肌肤的fèng隙中渗入。当她将手指抚摸手背时，完全没有油腻感。

  &1dquo;这是杏仁油？”楚佳音眨了眨眼睛，&1dquo;可好像除了杏仁油还有其他的味道，与我在恒香斋里闻到的味道不一样&he11ip;&he11ip;”

  &1dquo;恒香斋里只想着用昂贵的用料来吸引你们这些大家小姐砸银子下去。女人用的面脂，讲究的是迎合季节、肤质，以及功效，而不是追求昂贵。”

  &1dquo;哥？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楚佳音皱了皱眉。

  &1dquo;没什么。我的意思很简单，贵的，不一定是好的。”楚溪将陶罐重盖上。

  楚佳音却伸长手，按住了陶罐，&1dquo;不管，哥，这个归我了！”

  楚溪轻笑一声，&1dquo;你又瞧不上这种市井小民用的东西。”

  &1dquo;可我觉得用着舒服。而且我的面脂用完了，本来遣了如意去恒香斋取，可惜我用惯了的那种要后天才能送来呢！这个就先给我用用吧！”

  楚佳音虽然惊讶于这罐凝脂带来的感觉，但她并不觉得它会比恒香斋的好用，只是因为楚溪这么宝贝它，还说什么贵的不一定是好的。她倒要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那么好用！

  &1dquo;它留在我这里确实也没有太大用处，只是你既然取走了它，就要好好用它。制作它的人花了一番心思才将药材的精华留在凝脂里。”

  楚溪的表情认真无比。

  楚佳音愣了愣，咽下口水点了点头，&1dquo;知道了，哥。”

  第二日清晨，江婶将清心糙蒸出来的花油送到了李晓香这里。

  李晓香将后野菜的胶汁、龙舌液、山银花以及清心糙融合在一起，一部分混入了杏仁油，另一部分混入了江婶制的芝麻油中。

  &1dquo;江婶，我是这样打算的。再过几日，花露就差不多酿好了。我想你将杏仁油与花露带去飞宣，剩下的这几罐芝麻油送到集市上卖。你看如何？”

  &1dquo;这样甚好！晓香你制出来的东西，单只是飞宣的柳凝烟一个人喜欢有什么意思？要整个都城里的喜欢，那才好呢！”

  &1dquo;谢谢江婶！”

  江婶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1dquo;晓香，送去飞宣的花露可曾准备好了？”

  &1dquo;当然准备好了！”李晓香摸到榻下，取出好几只瓶子来，她打开其中一只，送到江婶面前，&1dquo;婶子，你好好闻闻！”

  瓶中缓缓溢出的香氛与之前的君影糙花露大不相同。

  &1dquo;&he11ip;&he11ip;这味道可&he11ip;&he11ip;真好闻啊！与平日里抹在头上的香油香膏什么的不同&he11ip;&he11ip;就觉着想一直闻着&he11ip;&he11ip;”江婶没读过书，语言贫乏，无法形容缓缓流入身体的香味，淡淡的青柚带着隐隐花香，悠扬缭绕，仿佛要将人都醉过去一般。

  &1dquo;娘，你觉得呢，这香酿得如何？”李晓香看向王氏，一副等待夸奖的表情。

  王氏是惊讶的。李晓香将青柚油滴入原本的小瓶中之后的第二天，便打上来一桶井水，煮沸之后待其冷却，她缓缓将瓶中的所有液体都倒了进去，一边倒，李晓香一边品闻着香气。

  水入得多了，香气太淡，水入得不够，酒气太盛花香刺鼻，正所谓过犹不及。当李晓香觉着香味正好，便不再入水，而是摇匀之后将其灌入前几日交代江婶买来的小瓶中，封上瓶口又存了起来。

  今日，王氏再闻到瓶中香气，与那一日的浓重花香与酒醇不复存在，也许是被水勾兑了的关系，酒香已经散去，青柚、石蜡红以及君影糙的气味浮现出来，交揉融和，不分彼此。

  &1dquo;很好闻。”王氏笑着点了点头。

  李晓香将所有的瓶子塞进江婶怀里，&1dquo;这已经不能叫做花露了，里面还有青柚。所以我打算给它起个名字叫做&1squo;香露’。”

  简单又好记。

  &1dquo;香露这名字好啊！”

  &1dquo;以后，我还会制出各种不同香味的香露，所以我们得给这一瓶起个名字。”

  &1dquo;哟&he11ip;&he11ip;香露还得起名字呢？就跟生了个娃娃一样？”江婶笑了起来。

  李晓香无法告诉江婶，她制作的香露既然决定拿去飞宣卖，那就是一样商品。商品卖得好或者不好，除了它本身的品质，很大程度还取决于包装。香露的名字，就是它的包装。一个好的名字能吸引买主的注意力，也能提升商品在买主心目中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