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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划了一下这盖板的厚度,大致与一根手指的长度相当,可见它的分量一定很沉,凭一个人的力气绝对搬不开。
由于这石棺太高,我们要是站在地上去推盖板,明显使不上劲,可是爬到上面也不行,左想右想,还是回到后面的那间墓室,从里面搬了七八具干尸过来,叠起来堆在石棺一侧,然后一起站到干尸上去,才算是站得够高。
这些干尸被我们踩得咔咔作响,衣服早已碎成粉末,其中一具的脸还被我踩扁了,不过它们的骨骼还算牢固,我们两个人站在上面,干尸堆也没有塌陷下去。
我跟师父一起力,使劲推那盖板,不料它却纹丝不动,我们又试了好几次,我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还是不顶事。师父说这样不行,招呼我先下来,然后又和我把干尸搬到石棺的头上一侧,再站到上面去推,这下成了,随着&1dquo;嘎”的一声蒙响,盖板应手而开,这盖板一开,里面的哭声也悄然而止。
这时我和师父已经见怪不怪,管不了那么多了,继续使劲把盖板往外推,推开了才现,原来这石板下面的两侧各有一条凹槽,和棺体边缘的凸起部分相吻合,难怪我们刚才从边上怎么都推不动。随着盖板被推开了一半还多,那重的一头就失去了支撑,整个倒了下去,&1dquo;轰”的一声砸在地上,又&1dquo;咣”的一下断成了两截,这样一来,石棺的上面就完全敞开了,露出了里面一樽乌黑色的木棺。
说来也怪,刚才我们在外边轻轻地走来走去、轻轻地说话,尽量不来惊动这东西,它却哭得死去活来,现在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快要把棺材打开了,它却一声不吭了。我突然有个感觉,觉得这东西是在故意吸引我们,吸引我们打开棺材放它出来,这念头只是一闪,我就不再去想,我可不想自己吓自己,再说它出来最好,师父一定有办法镇它。
师父俯身下去,检查了一下木棺的边缘说:&1dquo;这棺材盖得特别严实,不知道用的是钉子还是榫头,得用铁杵来撬,再不行还得用斧子砍。”
我正要从背包里去拿工具,可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头,于是就问师父:&1dquo;这棺材盖得那么严实,那刚才的哭声是怎么传出来的?是不是棺材上留着透气的孔?”
师父被我这么一问,居然也有些愣了,结巴着说:&1dquo;不&he11ip;&he11ip;不是,棺材都是越密封越好,绝对不会留什么孔。”
我一听这回答顿时傻了,跟师父两人面面相嘘,心里都有些怵。其实这哭声的诡异,我们一开始就感觉到了,在刚进来的墓道的那头,也就是神荼郁垒所在的位置,这哭声曾一度让我产生错觉,以为是神荼出来的,后来走到这墓里面的任何一处,这哭声一直都清晰可闻,直到现了石棺之后,由于这哭声在石棺处特别的明显,才让我们暂时打消了疑虑。
可现在的事实是,沉重的石棺在被我们打开的时候,我已经现石棺盖板与棺体之间做得非常平滑而吻合;这具乌木棺材看上去也非常厚实,盖子也盖得极其严密,在这样层层密封的情况下,那哭声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我几乎要怀疑我们刚才是不是听错了,说不定是别的地方有人在哭,可是这个念头刚一起来,乌木棺材里又响起了哭声,虽然只是轻轻地几下就停,但是千真万确,这哭声就是来自里面。
&1dquo;声音是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我问师父,问完之后我就后悔了,忙干笑两声用以自嘲,这样低级的问题,恐怕连小学生都知道。
师父却没有笑,反而很认真地看着我说:&1dquo;我罗水土这辈子进过的墓少说也有二三十座,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我说一句话,小子你可得记住了,这墓里头的事儿,有时候可不能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
他这一说,我就不敢说话了,其实我心里头又在想,声音虽然要通过空气来传播,但我们是否听到一个声音,并不只取决于我们的耳膜有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的震动,而还要靠神经系统把这个信号传给大脑,再由大脑来做出判断,我们才算是真正&1dquo;听”到了这个声音。比如有些耳聋病人,耳膜并没有坏,坏的是神经,可如果脑子的某个部分也坏了,当然更听不到声音。我们所听到的这个哭声,会不会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而是通过生物电直接作用于我们的神经或者大脑?
这一通胡思乱想我可没敢说出来,因为它本质上还是属于现代科学的范畴,而且,不管这个棺材里的哭声如何神秘,我们终须把它揪出来看看。
师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又从里面取出一把木钉放在边上,交待我说:&1dquo;一会儿开棺之后,为师要用这些桃木钉钉住僵尸的手脚,你帮我把它按住了。”
我答应了一声,师父又拿出一把一头尖的铁杵,从木棺侧面的缝隙里强行插了进去,然后握住一头,突然使力,只听&1dquo;啪”的一声,似乎有木头断裂的声音,但盖子愣是一点儿都没起来。
&1dquo;还真是落了榫头的!”师父说:&1dquo;这可比钉子钉的还结实。”
说不得,只好用上斧头了,师父拿起利斧对准那条缝一通猛砍,只听&1dquo;当当当”的一阵响,就像砍在石头上似的,砍到后来,连斧刃都钝了,但那棺盖也终于被砍得整个松动起来,我用铁杵一撬,再用力一掀,整个盖子就翻落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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