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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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之死（第3页）

“如意，我陪着你，你别怕。”&1t;p>

幽暗的草丛间，一只孩童高的狼龇着牙弓着背慢慢往她这边来。&1t;p>

时不时还低头嗅着什么，不知是嗅到了血腥味还是察觉她没有抵抗的力气，猛然往前一扑，就咬住了她的裙摆。&1t;p>

袁从简看见两只狼撒腿往前奔，就知道又寻到了痕迹。&1t;p>

当下便追了过来。&1t;p>

等他追到石庙前，两只狼正兴奋的舔舐着女子的手，几乎将她扑在地上。&1t;p>

惨白的月色下，她的神情模糊不清，只看得见素白的脸，素白的衣裙上绽开着朵朵艳红的牡丹。&1t;p>

“卫阿姊？”&1t;p>

卫亦舒怔怔的回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袁从简？如意受了伤，你叫人来看看好不好？”&1t;p>

袁从简这才看清她怀中躺着的人，看清她衣裙上并不是什么牡丹，而是斑斑点点的血渍。&1t;p>

他喝住了身后的兵士，只身走到她身旁，停在她脚边时，才确定了她的身份。&1t;p>

他将她怀中的人接过来，低头看了片刻才道“我带阿姊先回去。”&1t;p>

卫亦舒抓住他的手，希冀道“她还有救是不是？”&1t;p>

袁从简一时没有开口，片刻后才道“我让他们把她送去军医那里。”&1t;p>

卫亦舒这才肯松手，看着两个兵士过来把她背走。&1t;p>

袁从简看着她头上的血痕，拿了帕子替她捂着。&1t;p>

踹走了两只兴奋的狼，刚要将她扶起来，察觉到她行动的艰难，便没有立刻动身。&1t;p>

“卫阿姊的手脚都已经骨折，不能再动，从简冒犯了。”&1t;p>

说着弯腰将她抱起，他身上并没有穿软甲，宽大的衣袖恰巧挡住了她的面容。&1t;p>

直到扶她上了马，他才将自己的外衫脱了披在她身上。&1t;p>

他带的人不多，见他在这诡谲阴森的地方带出来一具尸体一个女人，都有些好奇。&1t;p>

却也只是好奇，并没有人当真去打量。&1t;p>

卫亦舒只看着旁边被背着的如意，走了一刻钟，忽然道“多谢你今日救我们。”&1t;p>

袁从简侧目看向她。&1t;p>

故人相逢，本该是开怀的。&1t;p>

不过半年光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她也没有问他有没有寻到袁从筹。&1t;p>

“竹如知道你在这里，一定极为高兴。”&1t;p>

卫亦舒闭上眼，轻轻摇头，“我暂时不想见任何人。”&1t;p>

“我只想带如意去西北。”&1t;p>

袁从简不再劝说，只说了声好。&1t;p>

回到营帐时已近天明，她固执的要守在如意身边，袁从简唤来的军医看着凉透了的尸体，一时站在那里，巴巴的看着袁从简。&1t;p>

袁从简站在一旁看着她，对着军医道“你先替她包扎伤口。”&1t;p>

军医这才如释重负，低头拿东西，卫亦舒小心翼翼的将如意伤口上的衣袖一点点扯下来。&1t;p>

一面道“如意，等你好了我们就去西北。”&1t;p>

她极认真，极温柔，叫军医这个久经沙场生死的人也心生胆寒。&1t;p>

他一面包扎着，一面往袁从简那边看去。&1t;p>

袁从简走到她身侧，蹲在她面前道“阿姊的伤也要及早处理。”&1t;p>

她只顾着眼前的人，丝毫不将自己的痛楚放在心里。&1t;p>

见她非要执着守在这里，袁从简便道“阿姊想去西北，至少要上得了车，现下不处理伤口，以后恐怕不良于行。”&1t;p>

卫亦舒这才被他虚构的希望勾起了几分求生欲。&1t;p>

她神情一松，袁从简便将她扶着往一旁的榻上坐着。&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