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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昭道:“多了六个天魔,分别是蚀使者和麾下晦、暗斥候,以及罹使者和麾下负、独斥候。”
陈灵玉道:“罹使者既然带麾下斥候来了,为何偏偏没带辜斥候?”冰雪门人也都有此疑惑。
“我们也觉不对,难道他另有任务?”在征讨天魔域时,四位门主和寒泉冽、冷北穆、陈灵玉可都见过辜斥候,不过当时,辜斥候虽然已是古辛古护法,可并未有几个属下诚心服他,他的地位还未体现出来,因此九牧不知此情。
冷北穆问:“天魔援兵已到,却为何按兵不动?”
四位门主也都不能知:“不过可以确定,这种宁静不会是件好事,我们更须加倍小心。”
第八日正午时分,除过还未苏醒的寒泉冽外,其余众人刚列阵于冰目原以西,数道红光冲天而起,在尘埃中隐隐可见。
东方昭道:“准备应敌!”众人抖擞精神,严阵以待,四位门主步出阵营,可令人惊奇的是,四位门主走出几步后,身形竟然消失不见,众人眼前只剩下尘埃漫漫。
木瑾对弟子道:“这是四玄门能隐去身形的‘雾隐阵法’。”
四位门主消失片刻后,天魔现在视野!这一次,来魔共计六个使者,十二名斥候!众魔在飞龙上看了半晌,中央一使者问道:“不是说已到的只有四玄门人?”说话之魔鹰钩鼻,靛蓝脸,穿殷红衣,手握单锏,四棱八节,节节闪银,此兵名叫破狱锏,这天魔正是血煞六使者之一的蚀使者;他身后有两个斥候,一个眼圈乌黑,犹如恶魔,一个脸呈暗色,好比死尸,二魔都拿锈铁爪,正是他麾下晦、暗二斥候。
蚀使者身旁一魔道:“忽然多出这些个四城五门的弟子,看来九牧还是有我们不知道的手段。”此魔披殷红衣,脸上有无数划伤痕迹,乃是血煞六使者之的罹使者,罹使者手拿一刀,那刀上宽下窄,刀尖处隐透蓝绿之芒,名为磷火刀;他身后也有二斥候,怪模怪样、毫无眉毛、手拿凸骨刺的是负斥候,鼻上戴着人骨所制白环、手拿挠骨钩的是独斥候。此新来六魔的血衣前都镂空成单薄的“人”字,隶属“血刻骨”,术法是“蚀骨以罹”。
众魔不敢轻动,下了飞龙,在几里外按上下位排开阵仗。嗜使者道:“请罹使者令!”
“晦、暗、负、独,前方之人一个不留!”
“领命!”四斥候出了阵营,手中兵器乱舞起来,血刻骨、蚀骨以罹第一术“幽冥骷髅”施展出来,就见无数骷髅头在场中张嘴乱咬,也不知四魔看到多少血光,直兴奋得嗷嗷乱叫。
这可让九牧众人呆若木鸡,若雪问:“舅舅,这四个天魔是有疯毛病吗?”在九牧,神智不清的人往往被认为有“疯毛”病。
冷北穆道:“当然不是,他们所见应该与我们所见不同,我没猜错的话,是四位门主使出了‘镜花水月阵法’。这阵法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天魔是在和幻觉中的人打斗,因此这般。当年征伐天魔域时,我们是攻,天魔是守,这阵法无用武之地,天魔未曾亲见,因此不知眼前所见只是幻觉。”
“就算天魔没有亲见,可幻觉的话不是很好现吗?”
“他们可不敢断定这是幻觉,除非情愿以身试法。”
陈灵玉笑道:“小雪还记得我们去荆棘门的事吗?当年我们立在荆棘门前,看到的却是一片空阔,你不也一个劲地问荆棘门在哪吗?”
“我……我才不记得有那回事。”若雪可不想承认,说了这句,还觉得不能够掩饰,又再加一句:“哼,灵玉师姑还学会骗人了呢。”
战场中,这场杀戮让四斥候更加起劲:“要更多的血光才好!”第二术“幽冥血光”使出,大片血光从地面窜上,将整个战场染成一片残红。四魔杀得眼红,洋洋得意不知收敛,为求功劳簿上多记几功,你拼我抢下,索性第三术“血骨森然”、第四术“蚀血爪牙”也都一股脑甩出。
六使者看到这,才觉出不对,嗜使者道:“罹使者,我们看到的莫非只是假象?”
“难道嗜使者看出什么端倪不成?”
“这倒没有,只是四斥候已杀得血流成河,怎么不见九牧厉害的角色出来?难道他们忽然就能眼看着牺牲而无动于衷?”
罹使者思虑一番,点头道:“言的有理。”
噬使者道:“腥、腐,你们去试试尸体是真是假!”
二魔领命,就地使出血侵尸术法,欲将倒在地上的尸体炼做干尸,可术法作,尸体却纷纷化作四尘道力,散于半空。
晦、暗、负、独看到这幕,一场功劳分明只是镜花水月,纷纷傻眼。
“岂有此理!”这可气坏了蛊使者,挺起胸膛就要横冲直撞过去!
“不可!”可罹使者未能拦住,蛊使者冲进阵中,一径穿过十几个四城五门弟子,就如同穿过影子一般,蛊使者立稳身形,放声道:“四位老匹夫,既然到了,何必缩着,像个乌龟老王八一般?”说罢,仰头大大不屑。
四位门主撤去雾隐阵法,现出身形,凭空几划,四尘之数涌出道心,在前方立起一整圈符文屏障,将众魔困在其中。
蛊使者一扬阴阳锐,放出一道青光,击在屏障上,但见符文闪烁几回,又回归原样。蛊使者心有不甘,又是一挥,红光放出,可仍是不能破开。蛊使者为保颜面,耍个小聪明:“我何必和你四人空耗?”屈膝一跃,高高而起,要从屏障上越过。可当跳到与屏障平齐,屏障却忽然升高,他的去路仍被拦住。
罹使者道:“蛊使者,既然四位门主要我们闯,我等何必取巧?”
听到“我等”,众魔会意,六位使者齐出兵器,蘸血斧、赤焰锤、黄泉镐、阴阳锐、破狱锏、磷火刀各显神通,血煞术法齐望阵法屏障上窜去。
六使者合击之威何其之大?震得阵法屏障上的四尘之数几乎散逸。四位门主立稳身形,四人齐指四臂,四尘之数于道心飞出,支援“龙门阵法”。
六魔四人过了三合,木瑾道:“四位门主远来是客,我等不可观望。”冰雪门众人外加夕然也各以功法抵抗六使者之术。
这一对耗,就是长达两个时辰,到了日斜半天时,九牧一方的入室弟子一辈,都已道力不继。这一对耗之策,是众人早定,因此四门主也知此情,命贺祝、若雪、夕然等八人依次收了功法,而后四门主改“龙门阵法”为“四象阵法”,但听一阵龙吟凤鸣、虎啸龟喝,原本的屏障分作四柱,各立天魔四角,又见黑、青、红、白四色玄光交错场内,逼得众魔不得不改攻为守,这一回,成了九牧攻,天魔守。
稳守之中,噬使者道:“日将暮,若再无寸功,护法面前难以抬头。”
罹使者望了望西方,道:“好。”磷火刀望空劈去,一团蓝绿光芒冲天而起,耀亮整个战场,与此同时,众魔也都各作术法,嗜血以炼、噬尸以蛊、蚀骨以罹等术法层出不穷,众魔再度展开攻势!
顿时,四色玄光再不能依从阵法之理,毫无章法地乱飞乱窜一气,再不能有所作为,或散于飞沙,或沉于大地、或逝于尘天!木瑾、冷北穆、陈灵玉连忙催道心以寒雪之力相助,可所助极为有限,竟使三人与四门主一同身处危机——互相对耗虽然能够换取更多时间,可一旦过了某个时间点,众人与众魔的实力差距将会进一步拉大,此时危机正是铁证!
眼看众人落败在即,城中晃晃悠悠走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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