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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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眼，指针过了零点。

  多田野一家没有跨年初詣的习惯，看完综艺便各自回了房间。

  卧室里，多田野睡衣解到一半，这时手机&1dquo;嗡嗡”响了几声。她拿起来看，原来是黑尾的消息，问她睡了没。

  「还没有，怎么了?」

  送键刚按下没几秒，黑尾那边便打了通电话过来。

  &1dquo;年快乐啊，多田野小朋友，跨年的荞麦面吃了吗?”

  开口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语调。

  多田野笑笑，竟习惯了对方这幅德行：&1dquo;年快乐，黑尾小朋友，刚吃完，正准备休息呢。”

  黑尾假装惊讶问：&1dquo;刚吃完就睡，不太好消化吧?”

  多田野打回道：&1dquo;你是哪家的男妈妈么，操心的事还挺多哈～”

  黑尾嘻嘻笑了几声，嘴上还不忘占几句便宜。

  一阵插科打诨后，不知何时开始，窗外缓缓飘起了小雪。两人静静地看着窗外，谁也没有再出声，却谁也不愿先挂断电话。

  &1dquo;那个。。。”&1dquo;话说。。。”

  声音同时响起。多田野忍不住笑出声：&1dquo;你先说吧。”

  黑尾轻咳几声，抓了抓后脑勺乱糟糟的头：&1dquo;那个。。。我想说，要是你还不困的话。。。”

  &1dquo;嗯，我还不困，然后呢?”多田野柔声回道，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两人间，总有人得先跨出那步。既然已经决定要&1dquo;纠缠不清”，也不差这丁点勇气。

  &1dquo;然后我想说。。。”隔着屏幕，黑尾深吸一口气，问，

  &1dquo;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次日出?”

  。。。。。。

  凌晨一点，多田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老式吊灯呆。

  暖黄色的光晕下，她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自己方才怎么就嘴巴一瓢，破天荒答应了看日出这种事。

  赶蟑螂、喝酒、逛灯展。以往几次的单独见面，还能拿工作或是要事为由遮掩过去，而这次又算什么呢。

  成年人最不缺的就是克制和清醒，她当然也理智地把两人的关系，拘束在名为&1dquo;老朋友”的框框里。

  如今却无奈，有人好像正在一点点渗透进她的生活，占据她脑海里的大段篇幅。

  &1dquo;糟糕，要迟到了。。。”

  多田野一个激灵坐起身，眼看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来不及细想答案，赶紧换完衣服，蹬蹬蹬跑下了楼。

  &1dquo;哇，你吓我一跳，大半夜的你干嘛呢!”

  诗乃半夜出来倒水喝，刚好撞见裹得严严实实的多田野，吓得以为家里进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