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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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异常的水脉（第2页）

对下的掌控力，虽然大靖的科举改革过许多次，如今女子也可做官，童生可以做小吏，秀才就可以当村长。

但相比于大靖近五十亿的人口，读书人还是太少了。

昨日才下过雨，乡间的小道略有些泥泞，但许岳的马是父亲留下的边军战马的血脉，高大威猛，通体黝黑，自然无碍。

李家村在清河县与隔壁山边县的交界处，从百年前开始，山边县就三年一小旱，五年一大旱，不过在当地县令和豪族的管制下并没有什么大乱子，没有暴动，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查。

处在两县交界处的李家村也十分干旱，就连地下的水脉在这里都是断断续续的。

这些都是许岳和许晴闲聊时提到的，许妍安静的听着，也觉察出一些不同来。

乡间小路本来十分泥泞，战马的度也收到影响，但到了某一个界限，马车的度不断加快，也彻底平稳了下来。

“说起来，这边的异常山边县那边给出的理由是水脉变化，郡里的官员核实过，确实如此，也就放任当地县令和豪族自行处理了。”

“我记得，十年前干旱区还没这么大吧？”

“嗯，山边县水脉的损坏比较棘手，涉及到当地的天地环境变动，需要真人出手才能完美解决，但山边县还不如清河县，只是纯粹的农业县城，自然没有能力请真人出手。”

许岳顿了顿声继续说到。

“所以现在山边县的县令是一位羽士，带领着当地豪族慢慢修复水脉，如今看来效果不是很好。”

父母的闲聊逐渐消声，许妍掀开帘子，看向外面。

一个在村口闲着无事的泼皮无赖急急忙忙的向李家村内跑去。

目标明确，是村长的家里。

小村子不大，等许妍整理好仪容走下马车时，许岳已经和一个杵着拐杖低矮身子的老人交谈起来。

老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比周边人要干净许多，洗漱的头已经有些泛白，杂乱的胡子简单整理过。

许妍为了方便出行，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衫，少女的曲线还没育，大靖又对普通的男女衣装款式比较放开，许妍之前比较调皮，爬山涉水，这类长衫不少。

而许晴则穿了一件褙子，落落大方。

“许大人，小老儿叫李春，是这李家村的村长，许大人今日突然来此，是我们村有什么邪祟吗？”

李春的神色很紧张，前不久的全县普查中，李春见过许岳，此时再见到对方，心思不由得联想起来。

“老人家，不是邪祟的事情，是我在几月前把书给了一个小姑娘，叫小安，她家在李家村，我来看看她。”

许岳握着李春的手，安抚着老人不安的情绪，而许妍则是开口说出了此行的来意。

“小安啊，是李四家的那孩子，小石头，去，把你四叔找来。”

李春想了一会，招呼旁边看热闹的小孩中比较机灵的一个小男孩。

“请几位稍等，要去小老儿家里歇歇脚吗？”

“不必了，我和夫人女儿不在此长留，就不打扰老人家了。”

而此时的李四家中，面色蜡黄的中年男人正堆着笑哄骗着面前的小萝莉。

小安手里紧紧抱着许妍送给小萝莉的书本，三个月的时间，小安把薄薄的算术书都翻的翻边了。

“小安，你算术已经很好了，以后嫁人算账够用了，你弟弟不一样，他要好好学习的，你把书让给弟弟好不好，爹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眼看着灰头土脸的小萝莉死活不撒手，李四着了急，就要上手打孩子。

“呜呜呜。”

小安呜咽着，不敢大声哭出来。

李四有些鬼点子，比普通的村民要富裕一些，所以把一对儿女都送去了公学，只不过全年水脉的干涸越来越严重。

少了庄稼的收入，李四连春耕的种子都是借的朝廷的贷，这种情况下，在上完秋季后，小安从今年开春后就没去过公学了。

“臭丫头，你不知足，学了算术就行了，还想学什么，我，我抽你。”

李四举起黝黑粗糙的手掌，作势要动手。

小安恐惧的闭上了眼。

“四叔，四叔，村长爷爷喊你过去，去村口，来了大人物，要看你家小安。”

小名石头的孩子急急忙忙的跑来，打断了李四的动作。

“啥大人物，我知道了，死丫头，还不快来。”

灰头土脸的小萝莉拿着已经翻边的，书封上的荷花都已经染黑的轻薄书本，低着头一言不的跟在暴躁的父亲身后。

许妍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心酸。

前世支教的生涯是许妍少有感到快乐的时候，比起成年人，孩子虽然有些心眼，但到底容易看穿，还更容易得到回应。

李家村比许妍前世记忆中的大山还要落后，这里没有学堂，没有老师，可能这些看热闹的孩子里就有几个有天赋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