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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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旧得不到回应，亚瑟也不再问下去，收起挑逗，抱着格蕾蒂斯又阖上眼睡了会。

  格蕾蒂斯却再无睡意，但是她不愿意醒来，这样安宁的时刻过一秒少一秒，就如同流水滑过指尖，一去不复返。如果注定明天要放手，就请让她在今天多贪婪些。

  格蕾蒂斯在昏睡中时梦时醒，每次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让自己再睡回去，如此往复了几次后终于被某人忍不住叫醒。

  亚瑟把怀里的人摇醒，劝诱道：&1dquo;先起来吃点，一会再睡。”

  等了一会，格蕾蒂斯终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可实际上并没有给出行动。

  &1dquo;怎么了，起来啊。”亚瑟故意自己也没动反过来催她。

  果然，格蕾蒂斯的耳廓慢慢红，亚瑟用嘴唇碰了下，竟然烫得惊人，他的手指徘徊在她的腰侧，不怀好意地笑道：&1dquo;那我先起了。”

  突然，格蕾蒂斯以不可思议的度翻身坐起，整个人往netg下一滚，连带着整条被子被她披在身上落到了地上。格蕾蒂斯在被子里挣扎了会，露出张小脸，一双已经完全清醒的大眼睛略显尴尬地看了netg上的人一眼，又飞移开。

  被看的人倒是相当坦dang，坦然地走下netg，坦然地走到格蕾蒂斯面前，坦然地问她：&1dquo;一起洗？”

  其实，亚瑟只是开玩笑地问问，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格蕾蒂斯定是立刻翻脸走人，或是装作没听见若无其事地自顾自。所以，这次他问完了之后也就马上转过身走向浴池，可没想到他没走两步就被人拉住。

  亚瑟意外地回头，看到格蕾蒂斯低着脑袋，全身裹在大被子里，一只手紧紧地揪着被子，一只手拉着他的手指。

  他不得不惊讶：&1dquo;格蕾丝，你&he11ip;&he11ip;”

  格蕾蒂斯先行快步走进浴室，亚瑟站在外面呆了会，马上听到里面入水的声音，他立刻走了进去，格蕾蒂斯已经趴在岸边，抬起头看着他，脸色微红，唇边带有笑意。

  亚瑟觉得很有意思，他入水后摸到格蕾蒂斯身边，伸手一捞，没想到格蕾蒂斯很温顺地靠了过来。

  &1dquo;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1dquo;不喜欢？”格蕾蒂斯转过身，平视他的胸口，可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地撇开视线。

  他撩开她额前的长，在上面印上一吻：&1dquo;一会儿地狱，一会儿天堂，我有些承受不了。”

  &1dquo;那你喜欢天堂，还是地狱？”格蕾蒂斯环住他的脖子微笑着问。

  亚瑟黑瞳中闪着细碎的光芒，哑着声音说：&1dquo;只要一直在天堂就好。”

  格蕾蒂斯仰起脸，热气蒸腾下，她的脸越红润，剔透的肌肤美丽动人，她盯着眼前的人专注地看了会，她用手指描画过他的眉毛、眼睛、耳朵、下巴，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凑上去在他的鼻尖吻了吻，又在他的嘴唇上碰了碰。

  格蕾蒂斯搂住亚瑟，带着鼻音说：&1dquo;对不起。”

  亚瑟觉得有些不对，想要拉开她，可她用了全力就是不肯松手：&1dquo;别，让我抱一会。”

  &1dquo;你&he11ip;&he11ip;有什么事在不安？”他抱住她的腰，感到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

  格蕾蒂斯摇了摇头，又沉默了会，才说：&1dquo;我害怕。”

  &1dquo;怕什么？”

  &1dquo;我，你，还有很多。”格蕾蒂斯靠在亚瑟肩上说得很含糊。

  亚瑟想了下，很自然地做了一个联想说：&1dquo;不要害怕，不会再像25年前那样了。”

  格蕾蒂斯讷讷地说：&1dquo;我怕我们反目成仇。”

  亚瑟不以为然：&1dquo;你做了那么多惹我生气的事，我也没有恨你。”

  格蕾蒂斯苦笑，没再接话，她想那是因为她没有给他足够的理由去恨。

  &1dquo;格蕾丝，回到我身边？”亚瑟把她抱起来，亲吻着她的肩膀，宠溺地又问了一遍。

  格蕾蒂斯没有回答，她低下头静静看着亚瑟，他也正看着她，露出一个不适合他的可爱笑容，像是在恳求又像在撒娇。很久以前她就觉得这个男人说的话如此狂妄，他的神qíng那么不可一世，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属于黑暗，但她总会觉得眼前的他光芒万丈，宛若神抵。他展开他的羽翼要将她收归到他的保护领域，明明那么骄傲，却能不计较她的任xing，即使很生气，还是会拥抱她。

  够了，她很满足了，也许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选择她，可是她知道他们之间的相遇和相爱绝非旁观者能够理解的那么简单，正如那个巫娘的预言，这是命中注定，也是逃不脱的劫。

  她的一生也许有很多波折、痛苦、不幸、悲伤，可是只要有他的心，即便明天就去面对死亡，她也不再恐惧。

  格蕾蒂斯俯下身亲吻他，她没有办法说：好的，我回来。也没有办法说：我爱你，不会再离开。她只能吻他，抱着他，把她所有的感qíng化在每一个爱抚之中去回应这份不能回应的感qíng。

  缠绵，抵死缠绵，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忘却她的明天在哪里。

  温存过后格蕾蒂斯倦极了，亚瑟将她抱入netg中盖好被子，正yù离开却被她拉住，她qiang撑着jīng神说：&1dquo;别走。”

  &1dquo;我不走。”亚瑟连忙在netg边坐下温柔道，&1dquo;我只是去拿些吃的，你得吃点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