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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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不能借（第2页）

“范晓华，你……你真是没大没小，竟然敢开起你学姐的玩笑来了！你给我等着，等你下次来一中的时候，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个亦娇亦嗔，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范晓华的身后响起，但却只换来了一阵“哈哈哈”的爽朗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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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儿，你咋现在才回来哟？天都黑了，连你爸都回来了。”范晓华刚一骑车冲进自家小院，他母亲王娟便有些不悦。

“邓老师临时让我们做一张卷子。”范晓华随口搪塞，随即鼻子皱了皱，闻到了一股酸菜鸭的味道，神色顿时一喜，“妈，晚上吃啥，是不是酸菜鸭？”

“你都闻到了，还问？”王娟白了他一眼，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先洗手，洗了手好吃饭。”

“要得！有酸菜鸭吃，巴适！”

洗了手，回到桌边，果然，一大盆子热气腾腾的酸菜鸭已经被他母亲端在了堂屋方桌的正中央。

他父母范卫东已经坐在桌边，拿起筷子，一边啃鸭，一边悠游自在地喝起了小酒。

每天晚上从工地上回来后，喝二两老白干，算是他父亲最大的爱好。

席间，照例是他父母“东家长，西家短”地拉家常——或者更确切地说，大部分时间，都是他母亲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向他和他父亲“传达消息”，木讷少语的父亲“嗯嗯啊啊”，附和两句。

（）;（）　　而范晓华，对这种左邻右舍，街坊邻居们鸡毛蒜皮的故事，照例是不感兴趣，只顾埋头吃饭。

他也不是完全对“闲龙门阵”不感兴趣，比如，什么“二流子偷小媳妇”，“光棍揣寡妇门”，“公公拔灰”……之类的风流韵事，他还是非常有兴趣的。

饭吃得差不多了，范晓华也准备扔掉碗筷，回他的卧室继续他《龙蛇演义》的“创作”，就在这时，坐在旁边的母亲王娟却一脸为难地问他父亲：

“……那个，卫东，你说这个钱，我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借呢，我怕借出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借，超哥都跟我提过好几回了……”

什么，借钱？

还是找自家借？

而且借钱的还是王超？

已经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的范晓华面色顿时一变，盯着他母亲的脸，急问：

“妈，什么借钱？哪个找你借？‘超哥’？是不是‘超哥舅舅’？”

“除了你超哥舅舅还有哪个嘛？”王娟眼皮一翻，白了他一眼，而后便面色一垮，一脸犹豫不定地说，“你超哥舅舅想买台小货车跑运输，手头还差点钱，想找我周转几个月，说赚了钱马上就还我——”

王娟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范晓华听出来借钱的果然是他那个二不挂五，一事无成，永远是说得比唱得好听的“超哥舅舅”后，顿时气不打一处，直接打断了她母亲的话：

“妈，不能借！

“这个钱，弄死你，你都不要借给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完全就是你们王家屋头的蛀虫加祸害的弟弟！”

“范晓华，怎么说话呢？那是你超哥舅舅！”见自己儿子对自己弟弟大不敬，王娟本能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正因为他是我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妈你的面子上，我才没理他，不然，老子早替外公外婆扇他狗日的不孝子混账两耳光了！”

“超哥舅舅”这四个字，犹如雷管，直接点爆了范晓华心头压抑了两辈子的怒火，那尘封已久的记忆，也随着他母亲在他面前对他那个败家子人渣舅舅的提及，一下子在范晓华的脑海鲜活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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