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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父亲有点情绪,赵博安忙安慰道:“阿父,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这次出击,一百家丁就打败了六百冯家的兵丁,而且没人死亡,现在是冯家怕我们。”
这点赵昆同意:“你训练的家丁确实厉害,好多人向我说过。”
“那我去安排一下运输钱粮的事。”
“天黑了,明天再运不迟。”
“不行,这里离长子太近,要连夜运回去。”
所有家丁和良马寨部曲今晚休息,邓干指挥冀氏乡和赵家堡的部曲值夜,其余部曲和青壮连夜把钱粮牛马运回南村。
一夜平安无事,大部分钱粮牛马都已运回,代价就是摔伤了几人和几头牲畜。
天亮后,几个队长来到赵博安的营帐,听取他的安排。
“今天十一月十八,快下雪了,如无意外,和冯家的冲突,今年结束了,明年我们继续揍它。”
刘纪敏请求道:“坞主,明年打冯家一定要让部曲上。”
“你以为打仗是好事啊,不说伤亡,消耗的钱粮就不是小数,邓干,从十月剿匪到现在,用了多少钱粮?”
“剿匪花费不大,用了两百石粮食,就是后来三郎出事,动员部曲和青壮,将近十天用了七百石,其中将近一半都是牲口吃的。”
赵博安听到这里,头有点疼,说道:“留下一百匹马,其余赶紧送回去,这些畜生,稍微动动,就要拿精料喂养。赵前,家丁伤亡情况。”
呼延信的重骑没有伤亡,就是有四匹战马废了,具装还是有点重。
“轻伤五个,都是箭伤,不严重。”
“你和石瑞去良马寨,在那待到十二月,然后家丁解散,今年就没事了。”
“诺!”
“邓干,你把这里和山寨能用的东西都带走,然后率部曲回南村,同样待到十二月,然后解散。”
“诺!”
“驻守期间,粮食还是由赵家管,解散时,参与剿匪的三队部曲,每人领一石粮,一匹布,其余三队部曲,每人领一匹布,家丁每人两石粮,两匹布,队长和伤员加倍。呼延信留一下,其余人都出吧。”
众人纷纷走出营帐,赵博安对呼延信说道:“骑兵先不走,现在你去外边留下十天的粮草,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藏起来,看看冯家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赵家和冯家一战,慢慢开始在上党传开,但很多人得到的消息,是山胡劫掠冯家。
长子县有四个坞堡,最大的是长子冯家和杂胡白家,都有三百户左右的人口,其次是迁来有五十多年的长乐冯家,有两百户,最弱的就是尧家,一百多户。
其后几天冯家开始酝酿报复,冯义从潞县冯家借来两百部曲,又从白家借来两百胡人,条件是事后把河阳村交给白家,最后威逼长乐冯家和尧家出兵一百,加上自己拼凑的两百青壮和各处招募的一百杂胡,一共八百多人。
十一月二十四,这支杂牌军在山外驻扎下来,并派出白家胡人走小道去河阳村,打探赵家部曲的动向。
赵博安把骑兵藏起来,原本是想偷袭一把冯家,以弥补这次出兵的花费,但现在要想办法解决这伙人了。
他和呼延信找了个地方,眺望整个营寨。他们以原来冯家营寨为基础,正在进行扩建,东西两面寨墙,把山道堵了个严严实实,而且挖了壕沟。
呼延信说道:“有八百多人。”
“冯家在上党还是有号召力的。”
“没法偷袭了,要派人回去通知吗?”
“派人吧,等他们进山,骑兵就去骚扰附近坞堡,断他们粮道。”
两人准备下山,山上风大,吹在身上真冷。
“等等!”
赵博安又看了一眼营寨,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风向,对呼延信说道:“你去把什长都叫上来。”
等几个什长都来到山上,他已经想好了对策,指着营寨向他们吩咐:“你们都看一下方位,我们今晚去营寨西北角放火,回去都去打一捆柴,做几支火箭。”
呼延信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都去准备吧,今天早点休息,晚上我们再来。”
傍晚赵博安又来观察一次,营寨大部分已经修好,中间修了一座望楼,四角还没有修建箭楼。
后半夜,半轮月亮出现在东边天空上,冷风仍在吹着。家丁口衔木棍,小心的来到营寨西北角,把木柴堆到寨墙下,开始点火。
火势渐渐变大,赵博安点燃火箭,其他人见状也抽出火箭点燃。
“放!”
一轮火箭就飞进了营地,接着又是几轮,直到全部火箭射完,寨墙已经被点燃,里边也开始起火。望楼上终于有人大喊敌袭,并敲响了警钟。
“全部上山,喊杀声响起来,吓唬吓唬他们。”
秋冬之际,草木枯黄,又有风力相助,火势蔓延很快,营寨内一片大乱。
在家丁的喊杀声中,他们第一时间并不是救火,反而拿起武器互相砍杀。
赵博安在山上看到火越来越大,有人开始从东边逃跑后,说道:“跟在败兵后面,看看能不能拿下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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