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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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轮转（第2页）

水晶球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生物。

沉睡的时候，能把整个环境沉寂到一个几乎不能驱动‘法’与‘灵’的地步。

是因为那个帝国纹章吗？像是自成神通的起灵之物。

却又像是活着的生命，就像是一个被剥夺了意识的蠃类一样。

即便抛开这些怪异。

那么被他囚禁在身体里的‘灵体’又是什么？

自己仅仅是靠近，就已经像是被数以百万计的视线注视着。

只要是自己有一点点异动，恐怕就算如今的自己能够控制此方世界的一切力量，也要被那遮天蔽日的阴影撕开。

“你真是奇怪……”

最后它只能这样说。

它又升高了一些，以至于像是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可怜又奇怪的家伙，帝国在利用你，利用你们，把你们当做羊群，它们是牧羊人。你……”

“被牧养的羊有什么不好？吃的饱饱的，不需要因为生存而苦恼，不需要因为草料而奔波。”

安扭了扭脖子，淡淡的反问道。

“你们多少骑士都死了。你们，难道不比羊高级吗？只能活几十年的羊，却……”水晶球无法理解他的逻辑，为什么愿意做羊，愿意给凌驾于自己之上的牧羊人利用。

于是，它转变了口吻。

“你们死了啊，死了多少。为了一些弱小的，病变的，无用的，少数的……你们如果不去为了它们进行远征，可以活几万年。却在战争中，短短几百年就死去……”

它在试图理解，为何它看到的，无法理解的事物逻辑，却能存在。

它希望得到一个解答，因为这不符合它的道。

“是啊，我的挚爱亲朋就是你口中的弱小的，病变的，无用的，少数的，他们都死了，愤怒，憎恨，怨毒，这些情绪控制着我。所以我们需要复仇，你口中的邪神，一个一个，帝国会把它们释放在我身上的苦痛，十倍百倍的还给它们。”安举起酸痛的手臂摸索着，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剩下什么。

除了衣服，他什么也没有摸索到。

他第一次笑出来，像是一个孩子，轻声笑着，然后像是梦呓一般。……

他第一次笑出来，像是一个孩子，轻声笑着，然后像是梦呓一般。

“我是帝国的人民，同样身为帝国的烙印骑士，先就要将人民视作自己的挚爱，我将自己视作兵器。希冀帝国为了兵器的怒火而挥动兵器，哪怕折断了，哪怕只是一次性的，我们就是这样的，我们就是因为帝国愿意张开臂膀，庇护比它要弱小的、无用的、少数的、病变的羊，而聚在一起。我将自己视作能够成为人民的武器，而感到骄傲。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变强，为的就是我的同胞不需要担惊受怕。”

“不明白。”水晶球有几百种说辞，能够否定它，这样不符合道理的畸形的聚合的扭曲的帝国，是不符合它的道的，所以它想要看看，帝国的皇帝能给出什么回答，所以它骗过了所有事物，进入了理想王座。

它没能得到答案，理想王座之中只有一个水晶棺。

毫无其他任何事物，没有任何特殊，甚至于工艺水平也无比落后。

虚伪、谎言。

这是水晶体，对帝国的判定。

当它准备离开，它看到了一个骑士踏入理想王座，浑身燃烧着‘灵’，‘灵’那铺天盖地怒火直接将它的遮掩撕裂，铺天盖地的‘灵’震慑他的理法。

令它暴露了。

幸亏他逃得快，进入了时光之中。

如今它转动着，绚烂的光芒从它的核心之中放射出来，群星都是它的陪衬。

而它，骤然觉得自己反而是身下这个骑士的陪衬。

它越过千山万水，找到了这个坠入时光之中的骑士。

希望得到这个怪异的骑士给予自己答案。

结果竟然是，他竟然相信？相信一个谎言？相信一个虚伪？

“我们的文明与你不同。”

安指了指自己，他抬头看着这个世界的天空。

“我们是不同种族聚在一起的文明，有长着兔子耳朵的骑士，有长着猫耳朵的骑士，有高大的骑士，有独眼的骑士，有四只手的骑士，有黑皮肤的骑士，有红头的骑士。最初我们因相信而组成帝国这个共同体，我们如何维持这个相信？那就由我们行使我们的相信，实现我们的相信，于是，理想就会落地，因为帝国相信理想。所以理想就在这里。”

水晶球还是无法理解，它的道，就是要有符合逻辑，符合事物，而非如此的描述。

但它还是转动这身体，回应道。

“是这样吗？那么如果帝国的王抛弃了帝国呢？”

“？不会的。”安摇了摇头，平静的给出自己的答案:“如果会，那就由我来成为王，我不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