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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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父子云游3（第1页）

白一剑与白一刀刚才的话自然是说给银城众人听的。石林离云天圣地也不远，白家兄弟如今是一步一步往云天圣地走回，白一剑内心无比刺痛，但愿这段距离永远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白一刀苦笑道：“大哥，既是小弟犯了重大错误，如今一刀勇敢承担后果，这正是大丈夫的英雄气概所在。你应该为一刀感到自豪，感到高兴。一刀错走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世上没有后悔药，上天也不可能给机会让我后悔。所以大哥伤心舍不得也没用，一刀一生到此为止。在内心里，我们永远是血肉好兄弟。”

白一剑无奈道：“大哥没有伤心，你的做法无愧蓝天碧云之后。若是换了是大哥我也会这么做。你做得对，叶银城奸狡、野心勃勃，如今废了他的武功却要失去一个碧云刀。你的这种牺牲实在令大哥敬佩。”

白一刀突然哀求道：“大哥，一刀求你一件事。以后的日子，请照顾天仙和把一刀的后人抚养长大。碧云刀法传给最有天赋的人，让碧云刀永放光彩。”

白一剑悲痛道：“一刀，大哥答应你。是我们白家的人都神圣不可侵犯。不过，我怕弟妹知道你选择了这个做法会伤痛过度，我这个做哥哥的更没有尽好责任。”

白一刀心中刺痛，忙道：“大哥千万不要把此事告诉天仙，就说一刀已经上了珠穆朗玛峰修炼。待她安全产下孩子，让事情自然展，那时再说我练功不慎，死于绝地。我想这样她会容易接受些。”

白一剑叹息无语。不知不觉间，云天圣地的大牌坊已在眼前，白一剑扑通一声跪倒，痛哭道：“爹、娘，孩儿不孝。一剑不能好好保护一刀，如今就要依照武林宗旨处决一刀，望爹娘英灵安寝。”

白一刀也扑通跪下，放声悲道：“爹、娘，一刀才是没出息的不孝之子。有违爹娘的教导，对不起你们的养育栽培。儿子唯有来生再报答二老的恩情。”

呜呼，悲兮。天上层云散淡，丝丝哀愁，惨淡万里难以凝聚。“蓝天剑一出，一剑平江湖；碧云刀一现，一刀定武林。”这威严的豪言壮语此刻也不免黯淡失彩，白一刀略为哀淡一笑。

西方落日，丹红如血，却不及火烧云老早就红透了半边天。蓝天峰顶，圣灵石下，习习晚风，十大派掌门肃静木立在一侧。修炼万象大阵的武林群雄安静整齐站满大草坪，神色均黯然。正中央白一刀跪于神案香檀前，白一剑仰望苍天。哀愁凄惨的场面，一代武林盟主碧云刀就要被武林宗旨正法。白一剑呼气长长一叹，少林慧能禅师急道：“盟主，宗旨不外乎人情。恳求给一刀盟主一次机会，现今武林形势决定不能失去碧云刀。”

白一剑哀惜的眼神看着白一刀。白一刀认真大声道：“一刀身为圣地的人，蓝天碧云之后，却有违于武林宗旨，不能做到不为名利、洁身凛然，何以领导群雄？何以伸张正义？立斩不赫！这是说一不二的威严，包括盟主在内，武林上下任何人都必须遵守、尊重。这才是军队铁的纪律！”字字铿锵落石，震撼人心。白一刀激昂的声音渐转为平静，他接着道：“一刀今天因违背武林宗旨而受到正法的，这必须公诸于世，以消云云众口对我们中原武林同盟的诋毁。但从今以后封锁碧云峰，不能让碧云峰的人知道一刀的事。这是一刀最后的私人恳求，望大家答应一刀。”

群雄很明白白一刀的情意，刚换来一段艰难的姻缘，却转眼就要与娇妻分隔阴阳，生于世上的一方又怎能忍受这天大的打击？虽然作者我十分不赞成白一刀这种做法，但毕竟至情至性的爱情才感人，况且我想白一刀还有一份出于对未来儿女的希望。群雄不禁含泪点头。白一刀顿时露出愉快无憾的笑容，安静道：“大哥，动手吧。一刀无憾矣。”

白一剑空洞的眼神望着圣灵石石壁上的两具水晶棺木，泪水潸然黯落。痛定思痛、痛上加痛，白一剑毅然————

落日的黄昏骤然被一道蓝色的闪电划破了天幕，在这一瞬间，天地突然沉入了黑夜。这里头再也没有美丽的云彩，而是无边的黑夜。阿祥的哭声先响起，万众齐泣。

这个黑夜，天公在打抱不平的怒吼，风在狂啸，雨在乱打窗格。美天仙忽感脑袋一阵晕眩，扶着桌椅，身子也摇摇欲坠。小红在一旁坐着叉着脑袋打瞌睡，风雨不惊，但美天仙这一阵颤动却使小红猛然惊醒。小红急忙搀扶，问道：“姐姐怎么了？肚子里孩子又顽皮了么？”

美天仙玉手轻摆，痛苦道：“不是。我的脑袋忽然模糊黑暗，使我感觉到身边的亲人一个个都离我远去，我好害怕！就连一刀也像远在天边对我呼喊着，姐姐的世界里天地都生了变化，变得好可怕！”

小红失慌一阵，这段时间，什么安慰语都对美天仙说过了，可美天仙的“第六感”也太强了，而且是越“感”越往糟糕处“感”。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作者不能不说女人的多疑，多疑必忧思，没有人胡思乱想还精神爽朗的，除了阿q这样的“疯子”，其实阿q是值得宣赞的，但女人的多疑；乱想不是想自己的好处，而是想自己不好的遭遇，所以世间不会有女性的阿q。我总觉得多愁善感的女人活得很累，连她身边的人都会累不堪言，自己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有“第一万感”的能力也无补于事，何苦？可惜我这样的安慰方式决不会得到女士们的认可，所以只有我懂得自我安慰。小红已是用尽办法，支吾道：“姐夫——盟主——就是会——会意境说话，说不定他在传音给姐姐，明天他就回来。”美天仙痴痴望着窗外的风雨雷电，他感觉到一种从今孤寂的悲哀。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鼓胀的肚皮，或许只有这才是她新的希望。

夜，已冷，无情的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白一剑的心中伤痛没有丝毫平复，他看着湛蓝的天下第一剑，尤赫目在脑的圣灵石上第三具水晶棺木。碧云刀，一个天下显赫的名字，已消逝于武林同道矣。

阿祥黯然走进来，哀淡道：“大哥，现在马上封锁碧云峰么？”白一剑点头道：“这是一刀的要求，至少要让弟妹安全地把碧云刀的后代产下来。”

阿祥道：“但我怕没有人可以挡住四位舅舅的自由不羁。”白一剑想了想，道：“舅舅们要下碧云峰，就让他们来找我。他们不能原谅我，我就任由他们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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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碧云峰上，美天仙与小红也一如往常，一个望一个急。这时，四条人影闪掠进来，先一人声音快如放鞭炮骂道：“他妈的，蓝天剑这个臭小子，竟敢阻拦我们下山。难道我们会这样被他软禁了？”

原来是刀魂灵宫四长老。慢过龟马上反驳道：“蓝——蓝天剑——他妈——妈的，岂不是——我们宫——宫主？你——你？”

“慢老四！”重胜铅雷声大作道：“你是不是帮着蓝天剑说话？我们现在要下山找宫主，帮忙把他的刀法练好。”

美天仙焦急问道：“生了什么事？舅舅呀，一刀有消息了么？一定要告诉我有关一刀的事情。”

轻如风恭敬道：“宫主夫人请安心。灵药已经备全，只待宫主回来，我们马上可以上珠穆朗玛峰修炼。却不知蓝天剑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居然命人封锁碧云峰。”

一阵鹤鸣在门外响起，小红正好走出门口，看到来人，马上恭敬站到一旁，认真道：“恭迎盟主大驾。”她在白一刀面前可以调皮称“姐夫盟主”，但来人却是一向严肃令人敬畏的白一剑。白一剑与身后的阿祥一面无语无表情走进来。重胜铅哼道：“你若还不出现解释清楚，我们定会把山下那批混蛋打个稀巴烂！”白一剑道：“舅舅们误会了。这是一刀要求下达的命令。如今武林风声鹤唳，云天圣地的人暂时不适宜到外头露面。叶银城被一刀废了武功，恐怕银城弟子或朝廷会对我们不利，所以一刀就作了这样的决定。”

“呀！”美天仙惊叫道：“那一刀呢，现在一刀在哪里？”四位长老冷声嬉笑一片，重胜铅道：“废了叶银城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刀魂灵宫还怕什么银城么？”他急道：“宫主在哪里？我们去找他。看什么银城弟子敢阻拦我们？”

白一剑道：“时间不多了，一刀没有回到圣地就直接上珠峰修炼刀魂了。”

轻如风道：“宫主不是要凑齐我们的千年灵芝才一起上珠峰的么？他一个人上去岂不是很危险？”

美天仙也马上面露悲忧。白一剑反应快，忙道：“灵芝在京城张居正大人那里恰好有。一刀不想舅舅们也上峰冒险，他一个人也才能更安心地练功。”白一剑又道：“我与一刀一直会心语对话，一有消息我便马上告诉弟妹。大家放心在碧云峰忍耐一段时间，待武林平静下来，弟妹安全产下孩子，那时候一刀也该回来了。”

美天仙神色忧虑，四位长老骨碌着大小眼无话可说。白一剑便吩咐小祥道：“三弟，你留在碧云峰上，与小红两人一起照顾二嫂，还有时间就多向几位舅舅练习红霞刀法。”

四位舅舅登时欢喜，齐道：“对对，留下来陪我们解解闷，她们两个小姑娘谈话老是不让我们听的，怪闷了。”他们又争着先教小祥刀法，争不到的人连小红一块抢，都说女孩子也可以修炼红霞刀法，闹得小红直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