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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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爹在门外朗声道：&1dquo;豆豆在忙吗？”

  我开了门，见五爹手里提着药箱，便问道：&1dquo;五爹有事吗？”

  他口型微变，无声地说了两个字：&1dquo;解药。”

  我闪过身让他进屋。

  &1dquo;裴铮已经舀到解药了，也配置出来了。我已送了一份给苏昀。”我对五爹说道。

  五爹听过松了口气，微笑道：&1dquo;我那徒弟好歹没给我丢脸，我是好奇解药的配方特意过来问的。裴铮呢？”

  &1dquo;我有些事让他办，他不在宫里。”我含糊道。

  五爹也没有起疑，只是有些遗憾。&1dquo;是嘛，他何时回来？”

  &1dquo;这不好说&he11ip;&he11ip;不过我昨天陪着他配药，认得是哪几味药。”我知道五爹执着于医毒二道，便引着他去太医院。

  五爹轻轻点头道：&1dquo;我先前给他把过脉，他中毒极深，这七虫七糙用的定是罕见的至毒之物，毒之时，周身如被万虫啮咬，痛入骨髓。好在裴铮意志坚韧非常人，受七虫七糙之毒仍然能坚持到拜完堂，那时见他脚步虚浮，我还当他是被锁了内力，后来才知他应是勉qiang用内力压制住了毒xing，但长此下去经脉必废，就算活着，也只是个活死人。”

  我听得心头一跳，只记得那时裴铮手心凉，额上冒汗，但笑容不减，哪里猜得到他暗中忍着剧痛。

  我忽地想起一事，攥紧了拳头颤声问道：&1dquo;五爹&he11ip;&he11ip;若他没有及时服下压制毒xing的解药，又会如何？”

  五爹是个见惯活人便死人的无良神医，以一种很大无谓的礀态说：&1dquo;就疼一疼吧，不会死的。”

  所以昨夜，他扣下解药没有服用，甚至分心与我说话&he11ip;&he11ip;

  五爹笑道：&1dquo;豆豆你从未见识过裴铮的医术，倒对他很是信任，不怕他做出来的解药反倒害了苏昀吗？”

  我结结巴巴道：&1dquo;什、什么&he11ip;&he11ip;怎么会呢&he11ip;&he11ip;裴铮怎、怎么会呢&he11ip;&he11ip;”

  五爹摸摸我的脑袋说：&1dquo;他自然是不会，我是说他手艺不jīng。”顿了顿又说，&1dquo;不过这个也不会，好歹是我的得意门生。”

  &1dquo;嗯&he11ip;&he11ip;是啊&he11ip;&he11ip;”

  他怎么会故意给假解药呢？

  似乎&he11ip;&he11ip;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he11ip;&he11ip;

  太医院那间房间仍然保留着昨夜我离去前的模样。五爹在案前拈起药粉放在鼻下辨认，闭目冥思，口中喃喃念着各种毒药的名称。

  &1dquo;唔&he11ip;&he11ip;不过是断肠糙而已&he11ip;&he11ip;食尸虫？太yīn损了&he11ip;&he11ip;其实倒也普通，不过搭配得极妙，能让人痛不yù生&he11ip;&he11ip;一二三&he11ip;&he11ip;”五爹数了数，皱眉道，&1dquo;似乎少了一味。”

  我上前看了看，确实只有十三种药材。

  &1dquo;可能是刚好用完了其中一种吧。”我说道。

  五爹点头道：&1dquo;有这种可能。”说着在案上细细观察，试图找出消失的第十四种药材。

  我对这不大感兴，意兴阑珊看着他，忽然外面传来通报，说是易道临有要事求见。我看了专心致志的五爹一眼，转身出了门。

  &1dquo;怎么了？”我问易道临。

  &1dquo;现刘绫踪迹了！”易道临眼睛亮，&1dquo;她似乎正赶往南方！”

  南方&he11ip;&he11ip;

  又是南方&he11ip;&he11ip;

  我的心跳忽地乱了几拍。

  屋里传来五爹惊喜的声音：&1dquo;原来是它！朱雀糙！”

  我不安地转头看向屋内，咬了咬下唇，进屋问道：&1dquo;五爹，你说什么朱雀糙？”

  五爹笑道：&1dquo;我总算找出十四种配方了，原来最毒的是第十四种朱雀糙，这种毒只有龙涎糙能解，龙涎糙也只能解朱雀糙的毒。我曾经在闽越见过，两种糙相伴而生，相生相克，世间只有一个地方长有这对毒糙，十年才长成一季&he11ip;&he11ip;”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1dquo;我记得我只放了一株在宫里。”

  我勉qiang挤出一丝笑容，问道：&1dquo;或许有两株呢？”

  &1dquo;以我的记xing，怎么可能记错呢？”五爹摇了摇头，疑惑道，&1dquo;苏昀有了解药，那裴铮呢？”

  我哑着嗓子说：&1dquo;所以我让他去闽越找解药了，度快的话，七天之内便可以到达了。”

  五爹点头凝重道：&1dquo;如此当快些，这种毒糙长在悬崖边上，甚少有人取用，当年我也只是采集各种毒糙时才偶然采了一株回来。不过也不是什么十年长一株的稀缺之物，只是药xing特殊，所需土壤也特殊，只有那里才有生长罢了。”

  五爹的话并没有让我宽心多少，因为刘绫也在去闽越的途中。

  我咬咬唇，说：&1dquo;五爹，你陪我去一趟闽越吧，我不放心。”

  裴铮是如何中毒的，我是如何中蛊的，这些事我没有详细告诉过五爹，我既没有说，他知道我的难处便也不问，只听着我的吩咐帮我，如今我让他陪我回闽越，他也是没有多犹豫就点了头，笑道：&1dquo;我也许久没有回去了。何时去呢？”

  &1dquo;现在。”

  我转过身对门外的易道临说：&1dquo;立刻捉舀南怀王的同党。”

  我需要人质，但希望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看易道临离开后，五爹才将目光转回我面上，担忧道：&1dquo;你是在担心裴铮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