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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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已面上大度道：&1dquo;妇道人家，闺之间倒也不是大事，只是宫闱之间私密之事不比在家，还是谨慎些好。&1dquo;又恐成君疑虑，也就解释道：”你母亲说的是那小人家夫妻，婚蜜月里只顾情浓，不理世务，没得正事。&1dquo;

  &1dquo;你说的我都懂，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当然以国事为重，岂能没出息往下流里走呢！&1dquo;

  病已听她说话识大体，有道理，心下感她的好，倒反而觉得有些愧疚之情，按说两情缱绻也是人之常情，奈何自己没这份兴致，也没这份心思，宁愿多喝几杯凉茶罢了。

  成君看他走神，问道：&1dquo;陛下，你在想什么？&1dquo;

  &1dquo;没有什么，你能这样识大体，当了皇后我也就不用操心后宫的事了。&1dquo;病已又迫切地想入睡，只有睡了才可以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以在梦里自游自在，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就拉了拉被子，转身，&1dquo;睡吧，”

  成君安心同他睡了。

  第二日，下了朝。

  张彭祖和戴长乐双双来见他，他问：&1dquo;有什么事吗？”

  戴长乐如今在太仆司任车府令，还是他先开口说，&1dquo;我们看陛下脸色不好，又清减了，就来看看陛下。”

  病已问身边的杜佗说，&1dquo;是吗？”

  &1dquo;只是白瘦了些，不出门自然就白了，心思重自然就瘦了。”

  病已听杜佗说到自己痛处，叹道：&1dquo;心思重也是没办法的事，在其位谋其政。&1dquo;又指着他两个说：”我哪里还能像以前一样呢，这时节杜家的桃子又该熟了吧，你们可有往杜县玩去？&1dquo;

  &1dquo;今时不同往日，为臣的也没有心思游玩。&1dquo;张彭祖看着病已，愁恹恹得。

  病已倒好笑，&1dquo;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如今有封侯的人了，可不能像往日那样游荡了。都回家去吧，我挺好的。”挥走让他们退下去了，一个人在殿上坐着，看着天光渐逝，只觉得心中滋味难言。

  ☆、有女同车

  下午送来了两车的奏牍，病已又忙碌起来，前线五路大军攻伐匈奴，他怎么不忙？忙归忙，内心反而充实多了。众多军情之中看到太常上书&1dquo;宜正中宫位”，他思量了片刻，还是批了。

  四年，三月乙卯，立皇后霍氏。赐丞相以下至郎吏从官金钱帛各有差。赦天下。

  封后大礼完后，他就叫来了掖庭令，说：&1dquo;你当日跟先皇后说得话？如今也可以同皇后去说了？”

  长顺纳闷，不知其意，站在那里回不出来。

  还是万周机灵，使眼色道：&1dquo;陛下后宫无人！”

  长顺反应过来，&1dquo;臣明白，明白。”

  果然就拿出掖庭令的嘴脸来，向成君说道：&1dquo;皇后立，普天同庆，实乃天下之福。&1dquo;

  成君听了，感他嘴甜，&1dquo;谢你吉言。&1dquo;

  他又说道：&1dquo;如今后宫无人，按例该采选家人子了，所以特来讨皇后的示下。&1dquo;

  成君乍一听，心情也烦闷起来，只是想了又想，问说：&1dquo;先皇后在时可曾选过呢？&1dquo;

  &1dquo;选过得，如今华美人，就是那时的家人子啊!”

  成君知道是不可推脱的了，&1dquo;那你就照例去办吧！&1dquo;心里想起病已往日与自己说得话来，”你能这样识大体，当了皇后我也就不用操心后宫的事了。”也就拿这话安慰自己，劝解自己，让自己不要这等量小。

  戴长乐闻得这个消息，想着一为让病已欢娱，二也为自己消遣，伙着张彭祖说：&1dquo;我们也跟着走走，替陛下选几个可人的美人，让他开开心怀？”

  张彭祖依旧是一副愁容，&1dquo;你去吧，只要他开心，我见美人是开心不起来的，也选不来。”

  戴长乐就别了他，让下属备了极好的车马，一早在宫门口候着，见了长顺就上去招呼，&1dquo;大人，这就起行吗？”

  长顺看他车马如此齐整，道谢说：&1dquo;有劳车府令了。”

  戴长乐扶着他上了头一辆车，后头侍卫黄门嬷嬷依次上车上马在后头跟着，戴长乐在车上道：&1dquo;说得什么话？我与陛下什么交情，在民间时形影不离，恩同兄弟，如今我们享着他的恩德，他心中的苦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

  长顺听得直点头，&1dquo;可不嘛？我们自幼在张公手下就伺候他的，怎不知他的苦处呢。虽有华美人，王美人，我看陛下也不欢喜，和皇后倒好，终有些美中不足。”

  两个人话又投机，心又相同，一路言谈甚欢，先就到了杜县，戴长乐说：&1dquo;这杜县令陈遂也是陛下的旧交，我等的兄弟，那陈夫人生得貌美，我们若寻着这等人给陛下，保不住陛下就喜欢了。”

  众人先下了车，卸了东西，陈遂出来安排招待了，知道此来的目的，让人传了里正，亭长，又递了户籍名目，吩咐好明日各家带路，戴长乐给杜君宁也备了礼，堂上叙话，长顺见惯了宫中美女如云的，此时见了杜君宁也不觉怎么？

  杜君宁听着他们这事，只冷笑，当着人面就指着陈遂：&1dquo;你不许去管这风流闲事！”

  陈遂只得缩了头。

  次日，一行人摆开阵式，鸣锣开道，车马簇簇寻着名册一一相看，戴长乐如今也是见过世面的了，一般女子，他还不入眼，寻了十几家，难得有一个勉强入眼，路上倒是见了几个姿色颇佳的女子，着人去问都是嫁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