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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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顷，霍禹同管家走来，管家喊道：&1dquo;大将军薨了！”这一声拉得长长的，跟哭歌似的。

  病已心中也震动了一下，心中又有些松快随即又觉得很沉重，但他面上还是依旧平静，堂中的人声吵得他心烦意乱，他走到庭中，那文武百官也一齐在痛哭。

  夕陽西落，晚风吹着庭中的树，病已看着这府院高墙，那墙头屋顶都显得黑。大臣无论真假都在做哭声，人堆里独显张敞一张玉面镇定自若，没啥表情。

  病已便让杜佗去叫，张敞近前来，病已低声与他说：&1dquo;你去替朕拟旨，以国丧，赐玉衣，梓宫、便房、黄肠题凑。”

  张敞也低声回说：&1dquo;大将军在朝以来，感动天地，侵迫阴阳，月朓日蚀，昼冥宵光，地大震裂，火生地中，天文失度，袄祥变怪，不可胜记，这都是阴类盛长，臣下颛制君主所致今日薨逝还要赐给帝王之具吗？&1dquo;

  病已说：&1dquo;朕继社稷，大将军之功，生前之事已然不记，身后之事尽朕之心吧！&1dquo;

  张敞方遵旨去了。

  这时，屋里也点起灯来，仆人们挂灯的挂灯，悬缟的悬缟，人声喧嚷，人影缭乱。管家门口连声叫道：&1dquo;不得吵嚷喧哗，不要乱奔乱走。&1dquo;不听一点回音，霍禹在堂叫人，连叫三声不听人应。

  病已见了只是不好笑出来，随手取了侍卫的弓箭，嗖的一声，□□出去，一时鸦雀无声，人声俱寂，那支箭正中门中的大梁，恍得人胆气生寒。

  那起家仆，门吏，也就跪在两边让出一条大道，病已让人去请太后，皇后一起回宫，成君心中悲伤不愿离开，病已也理解她，就同上官太后带了人一路回宫去了。

  他一走，文武百官也四散开去，留下的都是与霍家有旧有情的。

  ☆、梦醒时分

  回了宫病已先去看了刘奭和敬武，敬武还小只知道嘻嘻哈哈的同他玩儿，扯着他的手让他抱。刘奭已经懂事了，规规矩矩立在一边也不敢十分胡闹，病已同他说：&1dquo;你大了，过些日我要请太傅教你读书了。”

  刘奭也不敢说不要读，只嘴里哼了两声，病已说：&1dquo;我今天跟我去宣室，我晚间看看你最近认了几个字？”

  刘奭就看着旁边的王意，王意笑说：&1dquo;你去吧！”

  病已将敬武放下来，就牵着刘奭走了。

  晚间，指着《诗经》第一篇让他读了，刘奭断断续续，磕磕巴巴，读得不成句，病已也没有生气，只好言说道：”你还小，读书还在来日，以前也是我没空好好教你，今后用起心来，认真听太傅的教诲。”

  刘奭只点点头，病已又抱着他，在灯下给他讲了两篇诗。刘奭也听得津津有味，

  一早只见霍禹在宫门口等自己，成君问：&1dquo;哥哥怎么来了？”

  霍禹一脸忧色，&1dquo;你快回家看看吧，母亲不好了？”

  成君闻之色变，&1dquo;母亲怎么了，可要紧吗？”

  &1dquo;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成君忙叫了两个医官，同自己一同去探望，一进门霍显就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哼，脸色很不好，人也瘦了一圈，成君问：&1dquo;娘，你这是怎么了？”

  霍显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似乎很失望的样子，旁边嫂嫂张敬说：&1dquo;娘好几天没吃饭了，还吐血了？”

  成君一听，&1dquo;这还了得，快让医官看看。”

  霍显说：&1dquo;我不要看，你让他们出去，我这是心里的病。”

  成君只得让人出去，张敬也识退出去了，成君坐到霍显面前：&1dquo;娘，爹爹刚刚去世，你又这个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可怎么好呢？”

  霍显含气说：&1dquo;你爹爹在世时，也有这等事吗？”

  &1dquo;什么事啊？”成君不解

  霍显气愤说：&1dquo;他在民间时生的孩子，怎么能立为太子呢？要是你将来生了儿子，反而只能做王吗！真是气死我也！”说完捶胸顿足。

  成君上前拦着说：&1dquo;娘，你这是干什么呢？我是皇后，谁当太子那不都是我的孩子吗？”

  &1dquo;呸”霍显一口啐在成君脸上，&1dquo;你在做梦呢，别人做了太子可能是你的孩子，独刘奭不行！”

  &1dquo;为什么？”成君也难道。

  霍显拉着成君近身，&1dquo;你以为你这个皇后是天上掉的吗？那是为娘的替你争的！”

  成君大为不解，吃惊道：&1dquo;此话何来！”

  霍显冷笑着说：&1dquo;当日许皇后生产，我买通的医女，下的附子汤。为这事你爹还跟我生了一场大气，没奈何他疼你，还是进宫把这事摆平了。如今你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皇后的位子上！”说完，竟带了几分得意。

  成君听完，面无人色，张着嘴半个字也挣不出来，霍显又道：&1dquo;你这皇后来得可容易吗？如今他能当太子吗？”

  成君哆嗦着说：&1dquo;那陛下他知道吗？知道了怎么办？我们还能当夫妻吗？”

  霍显说：&1dquo;这事已经过去了，没人会知道的，只是刘奭决不能为太子，你听娘的。”说着在成君耳边又嘀咕了一阵，成君只摇头：&1dquo;这事不行！”

  &1dquo;行不行，你自己看，我为了你当皇后，付出了多少？你这是这样报答我，报答霍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