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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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他倒是掐过我肚子说我有肉！&1dquo;

  &1dquo;傻孩子，说这话也不臊！&1dquo;

  袭缨低了头：&1dquo;你是我娘嘛！&1dquo;

  又跟玉阳说：&1dquo;姐姐，你昨日走了，我还有东西送给你呢！”说着，让人捧了两个包袱上来：&1dquo;这是一包饰，一包金银，你锦衣还乡看娘也要带点东西不是？”

  玉阳跪下谢了，张夫人同她吃了饭，又陪她在宫里走了走，临走时又叮咛说：&1dquo;自古帝王的心性都是无常的，你如今得受用时且受用吧，娘就在长安陪着你，时常能来看看你就够了。我不图你富贵，只求你平安。”

  袭缨此时也不大理解这话中的意思，只默默记在心里了。

  那边许夫人同妯娌们进宫见过了成君，又来看刘奭和敬武，两个孩子已经睡了，王意和华如桐坐在殿上说闲话，见了她们大家见礼，许夫人去看了两个孩子，心下伤感，把着王意和华如桐的手，&1dquo;这两个孩子可多亏了你们了。”

  华如桐和王意想起平君，也直叹气，华如桐说：&1dquo;夫人不必客气，这是妾应当的，夫人还不知道吧？陛下进了一位张婕妤。”

  许夫人着急说：&1dquo;这婕妤人可好吗？&1dquo;

  华如桐摇摇头，&1dquo;不知道，来日这两个孩子还不知在谁手上呢？我们是外姓的人，您该拿个主意，陛下如今也走出来了，眼看得姓张姓卫的人进宫，您家女儿就再没有好的吗？皇后虽然不在了，爱屋及乌，许家还在啊！”

  许夫人听着还没点头，那两个妯娌眼睛都亮了，不住的赞好，&1dquo;华美人说得对，妻死娶姨的事多了，任由外人鸠占鹊巢吗？嫂嫂，你不看别人，只看两个孩子。&1dquo;

  王意在一旁始终没做声，许夫人问她意思，她说：&1dquo;只要陛下喜欢就好！”

  许夫人一路都在想这事，她不是个拿得定主意的人，经不住两个妯娌在一旁撺掇，心中有了个肯的意思，许舜媳妇说：&1dquo;我家长女，今年也只十五岁，嫂嫂你看行不行？&1dquo;

  &1dquo;我同你哥哥说了再定吧！&1dquo;一路揉着手，找了许广汉，将事与他一说。

  许广汉听了，&1dquo;这是谁想得主意？这样的妙？我只为陛下不开心，想不到好法子呢？若有个似咱君儿的人陪他，保不住就好了。”

  许夫人白了他一眼，&1dquo;这陛下是你的亲儿，你一颗心只为他想。这是为我那两个苦命的孙儿，小小年纪就没了娘。&1dquo;说时又有哭声了，许广汉只得宽慰说：&1dquo;你放心，我这就进宫去。”

  病已因许广汉也不是外人，就让请在亭间相见，对着苑中美景，夕阳晚照，病已问说：&1dquo;君侯家中可好吗？”

  &1dquo;好，好，只她娘时常想些伤心事。”

  &1dquo;我明白，这事起来谁能不伤心呢，只是人还得向前看，伤心也改变不了什么，君侯也该劝劝夫人才是。”病已也是神色一黯，许广汉踌躇着说：&1dquo;陛下，我也知道陛下伤心，也知道事到如今，伤心也无益，你与平君好好的夫妻，搁谁谁不伤心呢！我三弟家还有一个女儿，生得模样性情都像平君，家中想着能让她进宫，一来陛下也能因风爱火，把这伤心都在她身上化了呢，二来孩子们也有个照应。”

  病已听到这里，脸上还是笑着，&1dquo;因风爱火？这事还有因风爱火的说法吗？这话是谁同君候讲的？&1dquo;

  &1dquo;是她娘和两个婶婶进宫一场，听闻陛下近日进了一位婕妤，回来同我讲得。&1dquo;许广汉是个老实人。

  病已心中可笑又可悲，无奈道：&1dquo;这事没有因风爱火的说法。我常想以前也不大懂事，平君老受我的欺负，遗憾不够好待她。如今怎好又让姊妹入宫受苦呢，我一个身子一颗心也分不了那许多用，您回去告诉夫人，孩子让她放心，华美人和王美人虽不姓许，那心比姓了许还真呢。再说，放着我还好好的，有甚不放心？从此不提这事吧！&1dquo;

  许广汉本来也无所谓，只病已怎么说，他就怎么听，依旧乐呵呵回去了。

  许夫人却是心里一凉，&1dquo;他果然不像往日了。&1dquo;

  许广汉回说：&1dquo;那当了陛下自有陛下的体面了，还在你眼前嘻皮笑脸的吗？就我也不似往日了。&1dquo;

  ☆、光照玉堂

  宣室殿里杜佗带来了张彭祖的婚讯，病已听了说&1dquo;这是好事，他也不小了，早该成婚了。只是这事他不该亲自来与我说吗？

  杜佗撇撇嘴，&1dquo;他不敢自己来！&1dquo;

  &1dquo;为什么？”

  &1dquo;他怕陛下怪他吧！”杜佗想起张彭祖撕心裂肺的一段苦情，这婚事对他来说哪里算的上喜事呢！

  &1dquo;朕知道了！”病已轻轻的一句。

  想起当日自己成婚之前，张彭祖问他成婚来不来的话，心下也是感慨良多。

  阳都侯府车骑满巷，宾客盈门，病已穿了件深紫暗纹的直踞，只带了一顶进贤冠，旁边是成君和袭缨，袭缨绾着小髻，碧色的上衫绛色的裙子，成君绾着垂髻，青色的衫子黄色的裙子，都穿得甚不起眼。

  到了门口杜佗先递了贴子，陈遂下了车看见杜佗，快步上去还没开口，看见病已楞住了，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病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陈遂笑了，也就搂住了他，见成君和袭缨在病已身后，陈遵调侃道&1dquo;襄王有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