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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运气应该没那么差……”
“我陪你去。”纪晨风打断我,“附近的医院就有犬伤门诊,你是我们医院的狗咬伤的,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他戴上医用手套,朝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撩起裤腿。
一脚踩在他岔开的两腿间,椅子的边缘部分。拉扯着膝盖上的布料一点点往上,露出黑色的、吸满血的袜子。
袜子被皮质吊袜带好好的固定住,没有因为方才的剧烈动作有丝毫位移。松开夹住袜子一侧的鸭嘴夹,我试着拉下袜子,露出被咬的伤口,因为太疼而宣告失败。
挫败地倒进椅背,我只能叫纪晨风接手:“你来吧……”
纪晨风看了眼我的伤口,从医药箱里取出一把剪刀:“可以吗?”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我点点头,让他快点。
冰冷的金属刀身贴着皮肤剪开袜子,一直到脚踝,纪晨风停下来,松开我的鞋带,替我轻轻脱下鞋子。
可能是触动了伤口的关系,已经凝住的血又开始往外冒。鲜红的颜色衬得周围的肌肤格外苍白。
呼吸微微窒,我移开视线,将双眼钉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
“可能会有些疼。”话音刚落,冰凉而绵软的东西按压向伤口,过于猛烈的激痛让我瞬间绷紧了身体,小腿肌肉都颤抖起来。
想要缩回腿,脚踝却被纪晨风牢牢握住,固定在原位。
脖颈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冷汗,我坐起身一把扯住纪晨风替我消毒的那只手,喘着粗气道:“轻点……”
纪晨风闻言一顿,没有说什么,但之后的动作确实有轻一些。
抓着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我嘶着气,因为疼痛,本就不稳定的情绪直落谷底,语气也变得糟糕。
“都说了轻点……”
“好痛……你到底会不会弄?”
“够了,放开我!”
纪晨风把止血钳上的棉球丢进一旁的黄色垃圾桶,随后从耳朵上取下人工耳蜗,非常顺手地将它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省点力气吧。”一个小时前还信誓旦旦说着任何声音都喜欢的男人这样对我说。
虽然说要陪我去打针,但最后还是没能去成。宠物医院里来了急诊,一只吐血的大金毛,纪晨风走不开,只好叫医院里的男护士陪我一起。
男护士会开车,送我去打完针,直接又送我回家。看我不好行动,他还想送我进家门,被我拒绝了。
拄着单拐,一开门就看到桌上端正摆放的牛皮纸袋。
不知道是不是疫苗的不良反应,我感觉头很痛,身体很重,浑身上下每根骨头都又酸又胀。撕开纸袋,拆开里头的强力安眠药,我直接往嘴里丢了一粒,干咽了下去。
艰难地拄着拐杖进到卧室,我倒进床里,没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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