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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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说服工作不能由她来完成了，好在李丽已经电话通知了警察，说他们下午就会去警察局再次了解情况，并最后把马贵平剩下的那个手掌带回来。听到这里，厉红放下了心。不过她还是需要和李丽单独谈谈。

  忽然，厉红想起了什么，然后决定做一个实验。她换了一下自己的座位，让李丽坐到她与窗户之间，窗外的光线较亮，从她这里看去，只能看见李丽的剪影了——她想证实一下昨天晚上看见的黑影是不是李丽的模样，还是只是自己的主观猜测。

  看着厉红奇怪的举动，李丽摸不到头脑，可是当她看见厉红坐到床边，并且为了找到合适的角度快躺下的时候，她的脸一下就白了：&1dquo;你&he11ip;&he11ip;你在干什么？”

  厉红已经完全看清楚了，那个黑影确实就是李丽的模样，她直起身，脑子一团乱麻，然后突然现李丽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李丽当真有问题？!

  12．梦境

  厉红拉着李丽来到了走廊上，她看四下无人，于是问道：&1dquo;你怎么了？”李丽不说话，脸色依然还是那么苍白，只是嘴唇不再颤抖。她抬头看了看厉红说：&1dquo;到别处跟你说。”

  走廊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除了有回音，另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个人来。厉红觉得李丽要告诉她的事情肯定和昨夜的怪事有关，因此她也不想让别人听到，别人听到后把她俩当神经病还好，要是真吓着了谁（比如屋里的老太太，她可能就会偷听），可能就麻烦了，毕竟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俩人就象当年在高中时候一样，肩并肩地走在小桥上，阳光并不强烈，气温也非常舒适，湖水泛着浅浅的涟漪，微风抚面，如果什么事情都没生，能够在这样一个夏日里散步，简直是太惬意了。厉红甚至有点陶醉。

  &1dquo;你还记得高中时候我们去郊游吗？”李丽也被这样的感觉所打动，眼睛盯着湖水问道。

  &1dquo;你是说去八一湖的那次吧？”厉红说，&1dquo;我当然记得，赵大治（高中同学）被他们扔进湖里，弄得一身泥。”想到当时的情景，厉红微笑起来。

  &1dquo;唉！都快十年了。”李丽若有所思地说，&1dquo;如果不是这事，咱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1dquo;嗯，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

  &1dquo;可是我昨天夜里梦见你被杀了。”李丽哆嗦着嘴唇说，&1dquo;非常的真实，我都哭了。”

  厉红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既然只是一个梦，那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1dquo;你都梦见了什么？”

  &1dquo;我梦见有个警察告诉我说你被杀了，然后我就赶紧跑去看，跑啊跑，跑到你的房间，房门被黄色的警察的带子给拦着，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就直接钻了进去，然后就看见你躺在床上——就象刚才你躺在那里一样，太真实了——不过我怎么都看不清你是怎么死的，没有伤口什么的，只看见你一动不动地躺着&he11ip;&he11ip;”

  &1dquo;是不是半躺着，后面还枕着枕头？”厉红问。

  李丽的脸一下又白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厉红，好像看见了怪物。

  &1dquo;你别害怕，我就是假设一下，你忘了我原来在宿舍，就爱那么躺着吗？”厉红赶紧说道，她不愿意吓着她，也为自己刚才突然插嘴后悔。

  李丽的脸色明显缓和了：&1dquo;你吓死我了！刚才我说梦的时候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你突然又象跟我一起看见似的说得一点不差，吓死我了！”

  &1dquo;嘿嘿，也许我那样睡觉的姿势印到你脑子里了，所以你会梦到那个样子。”厉红心里也直冷，因为昨天夜里她看见黑影的时候，自己全身动不了，却正是以那样的姿势半躺着&he11ip;&he11ip;上帝啊！

  &1dquo;你继续说，后来呢？”厉红不动声色地问。

  &1dquo;后来我就靠近你，坐下来了，然后我就想，你是真死了。我坐在那里，非常伤心，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坐了半天，也不敢再看你，就走了。”

  &1dquo;哦&he11ip;&he11ip;”厉红觉得自己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因为她觉得李丽说的梦境居然与昨天夜里她看见黑影的表现完全一样，厉红当时醒来时正是李丽坐在那里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时候，怪不得看起来一动不动。那门声呢？厉红突然想了起来，她想直接问李丽，可又怕吓到她，于是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问：&1dquo;你还是钻出门去的吗？”

  李丽一愣，然后明白过来：&1dquo;好像不是吧，我不记得了，当时就是觉得心里特难过，老公和好朋友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he11ip;&he11ip;”说着她又开始哭起来。

  &1dquo;李丽！！”厉红一看自己把她招哭了，有点着急，她的精神好不容易才好起来，自己又招她：&1dquo;不哭不哭&he11ip;&he11ip;”厉红抱着她，&1dquo;我还好好的活着呢，哪里就会死&he11ip;&he11ip;”她恨自己不会安慰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丽抽泣了一会，止住了眼泪，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1dquo;在梦里我比现在还难过，现在看着你，心里就好多过了。在梦里我也没钻出去，开门走了，然后轻轻地关上门，生怕惊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