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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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儿冷。”他说。

  6见深拿起臂弯里搭着的外套，走上前递给他。沈颂今没接，6见深便又抖开衣服准备给他披上。

  沈颂今却在这个时候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不同于游戏场上较劲一样的撕咬，此刻的吻显得格外的缠绵和隐秘，沈颂今含吮着他的唇瓣，舌尖轻轻扫过被他咬痛过的地方，像是一种慰藉和补偿。

  6见深被他扑得后退了一步，扶住了他的后腰，手心里的腰线紧绷，夏季穿得少，隔着布料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逐渐沸腾起来的体温。

  舌尖勾过上颚带来一瞬的麻痒，6见深鼻息重了些许，护在他后腰的手上滑扣住了他的后脑，紧接着反客为主，更深地回吻了过去。

  沈颂今被他完全笼罩在了怀里，夜里海风清凉，他却生出了一丝薄汗。舌尖被吮咬时，一股电流窜过脊柱，沈颂今腰上一软，更紧地贴近他，很快便感受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6见深从未给予过他如此激烈的吻，即便是多日前的那晚，情热时对方也只是试探居多，很有分寸感，沈颂今实在想象不到，对方居然还有如此一面。

  原本勾着6见深脖子的手逐渐下滑，沈颂今没一会儿便感觉到了点晕眩。

  唇上还留着些许酥麻，结束时，两人鼻尖相错，各自缓着呼吸，路灯在头顶打下一片阴影，周围诡异地安静。

  6见深仍旧维持着圈着他的动作，将外套给他披上。

  沈颂今却问：“刚刚为什么要犹豫？”

  “我怕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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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我不高兴？”沈颂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现在呢？现在就不怕我不高兴了？”

  兴许也是觉得理亏，6见深帮他理好外套的衣领，没有正面回答。

  “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你怎么突然变腼腆起来了？”沈颂今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怎么认识的？”

  6见深动作一顿，彻底安静了下来。

  他心想，没有，他没有忘记，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都生过什么，所以他才不敢贸然做出一些无法把控的决定。

  他们的关系算不上朋友，更不是恋人，再深入交往下去只会到达更尴尬的境地。他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不堪，本想及时收手，沈颂今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追了上来。

  沈颂今观察着他的表情，看他走神有些不满，用力拽了下他的衣领，把他拽回了神。

  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时机不巧，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两人僵持一瞬，沈颂今松开了他，摸出了手机。

  屏幕上显现的名字让两个人的气氛更加僵滞，沈颂今盯着手机，面上逐渐显露出不耐来。

  6见深却在这时候开了口：“是之前酒吧里的那个人，对吗？”

  他没再装傻视而不见，他想听听沈颂今会如何回答。

  但沈颂今却没想回答，他抬头瞥了6见深一眼，直接挂断了电话，动作利落地将那串电话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这下清净了。”

  沈颂今说：“今晚我可以去你房间吗？”

  6见深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就应该跟他说清楚的，如果沈颂今不想认真跟他交往，那他们二人就实在不该有过分逾越的展。

  但他又却实在说不出口，那时候他们才刚认识一周不到，谈认真太过奢侈，谈喜欢又太过虚幻，或许对于沈颂今来讲，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只能算是旅途中一段微不足道的露水情缘，等他什么时候在北城待够了，收拾行囊去下一个地方了，很快就会把他忘记。

  反正他也没承诺过什么，他只拿了自己的名片，却没有保存自己的号码。

  他甚至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下。

  6见深觉得，自己还不如那个叫秦牧的男人。

  “明天，我要送你一束玫瑰花。”沈颂今在欲潮涌动中说。

  6见深抱着他往上提了提，亲了亲他的侧脸：“为什么？”

  “因为，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旁边就插着一枝玫瑰。”沈颂今埋在他肩窝，断断续续地喘着气，“你望向我的时候，它也在轻轻抖动，我觉得好像看到了你的心跳。”

  “是吗？”6见深已经不太记得了，他问，“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这是之前沈颂今经常问他的一个问题，6见深从未给过他答案，因为觉得难以启齿，羞于回答，但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个问题竟又变成了他在床上问询的把柄。

  但沈颂今却不像他那样扭扭捏捏，手指摩挲着他的耳垂，笑了笑说：“我在想，这人这么盯着我，应该是对我有意思吧。”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沈颂今想了想，“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怎么光顾着看我也不跟我说话。”

  说着，他调整了下姿势，朝更深处坐了坐，手心里6见深的肩臂肌肉也跟着紧绷了一瞬。

  这次，不需要对方开口问，沈颂今就自己说了：“但到了第三次，我就开始想，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你骗到手。”

  他低头作势要吻6见深，却又在看到对方不由自主仰头凑近的那一瞬退开了。

  他抵住6见深的额头，眉眼弯弯，带着点蛊惑轻声问：“6医生，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