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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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没有谴责和指责的一件往事（第1页）

黎成杰开车把她们送到了家的楼下，又从后座里背起了黎素馨往楼里走。这时，冬冬在一旁虚晃一招般地扶护着，双手空举得没触碰到黎素馨，可是直到走到家门前，才换了一个姿势去按下了门铃。

黎元琳微笑着打开门，怔怔地看着几个人快步地走进了家门，也没和她打任何招呼。随后，家里的人是一阵忙乱，一个去倒水，一个问着：“素馨，喝点水，好么？”问不出喝不喝水，也听不到黎素馨哼一声。大家没办法只能坐在旁边陪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到她安静地睡着了，大家才总算稍稍地放下了点心。

黎元琳不清楚造成这样场面的原因，看到他们进门后，张了几次口想问黎成杰，也没机会问出口。黎素馨到卧室睡下了，她才看过了黎成杰，又看向了冬冬，话音柔婉地说：“有你们陪着，她还闹成这样，要是没有你们陪着，是不是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你们说说心里有什么想法，为什么有你们陪着，还让她喝成这样了？她遇到什么事情了，可以高兴到非得不醉不归了？”话意有些尖锐，问得黎成杰和冬冬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地坐在沙上，两人都一动不动的。两人看黎元琳和颜悦色地问他们，可是担心话语说不清，还是会让黎元琳更担忧。两兄妹也确实无法解释清黎素馨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情绪，只有接受着黎元琳的温柔数落，没去加以解释。黎元琳重复着说：“没事，几位同事聚个餐，怎么会喝多呢？她是主陪了，还是缺失了分寸了？你们为什么弄得像被冤屈了，怎么都不弄几杯呢？你们有理了不说话，那你们去聚什么，是需要你们去充数的么？”大大地数落了他们一番以后，黎元琳的话音更加地轻慢了下来。冬冬看到黎元琳沉静地坐着望向了他们，直到回望着黎元琳也望了有一会了，才估计着黎元琳有心情听他们讲话了，才走到了她的跟前，蹲下了身，说：“妈妈，表姐前几天升职了。公司在她升职的同时，又办了一本杂志，她是这本杂志的总编审。杂志行量与反响都很不错的，公司的靖总提要求为这事庆贺，也算是为她祝贺一下的。她一时高兴，也背不住别人劝，没在意多喝了几杯。二表哥就是再有想法，我就是再有想法，也阻挡不住她不会喝酒。妈，您说在这样的场合下，她轻浅地喝几杯回个礼，我们怎么可以像劝其他的有些事那样去劝她嘛？你们就是劝她不做其他的一些事，你们就是不劝她都要做得好好的了，也会不管乐意不乐意地都遵循着你们的想法去办了，还不管难过不难过的都会笑给你们看的，是不是呢？妈妈，劝人喝酒可以，你劝人不喝那不是和人家对着干，让别人下不了台么？”说得话语倒像硬朗了起来。黎元琳再说话，显得异常苦口婆心地说：“冬冬，我不是不理解你的意思，妈妈也是过来人了，对不对？我就是不明白，她有什么可以委屈的，你又举得什么例子去做比较了，这些又与家教家规有什么可以相提并论的呢？我们不是常说嘛，我们不是不理解你们的心情，妈和你爸也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平时人情世事的也不少，也得顾全大局地去出席与办理吧！可是，我们看到她喝得这样，心里难受啊！要是别人家的孩子这样，我们看了不管不说的，也说不过去。我只是出于关心去问问，没有谴责与指责你们的意思，可是我说的哪句话不是需要你们去做到的呢？如果做的事情做得有失了分寸，出现的后果大家可以接受么？何况我问得和关心的，是你冬冬的表姐，是你黎成杰的小妹啊！”冬冬嘴角颤动着落起了泪，黎成杰也眼泪汪汪的不知道怎么结束这场交谈。两位长辈看到兄妹几人那么通心，心里忍不住不难受，也知道不能再由着话题往初涉社会有的那些痛处说。黎元琳叹息了一声，想起了已经沉睡在故里泥土下的哥哥，在心酸的痛楚感悄然涌动的同时，也为黎素馨感到了高兴。她知道黎素馨的梦想就是能出现最理想的结果：让梦想之花在应该开放的时候，如期地开放。黎素馨从很小的时候就期盼手中握着的笔，可以让个个写出的字表达出不同的意思，串在相连里生花。

当晚，蒲依依在舒适的睡眠中，让外面的嘈杂声给吵醒了。很多人都说年纪大了，睡意本来就会轻浅，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认为是在做梦。不过，经过她凝神细听了一会，才确定不是在做梦，而是家里好像出现了什么事。她从床上起身，迈着小碎步走到门前，听到客厅里传来黎元琳的话语，还似乎带着激动的字字传来，才拉开门走进了客厅，话音轻柔地问：“你们一个个的不睡觉，还坐在那里闹腾什么呢？你们这是生什么事了？”看到黎成杰和冬冬没吱声，再左右找黎素馨，没见到她人影，竟然有些急切地问：“你们这是坐着嚎着，干抹着眼泪，为啥呢？”冬冬急忙起身走近了她，伸手扶着她，话音颤抖着说：“姥姥您先别着急，家里没什么大事生。只是表姐一高兴，喝了几杯酒，结果喝醉了。”颤生生地说完了话。蒲依依赶紧地说：“喝醉了，就喝醉了吧！现在，在外边工作的有个人情事的，背不住会多喝几杯呀！”再说，脸上的皱纹紧缩了起来，还很是忧虑地问着：“是谁喝醉了？是素馨。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会喝酒呢？平时在家，那是闹着玩，非让她喝一杯两杯的。现如今，翅膀硬了，跑外边喝酒去了？”话语不无激动，也像有了说不出的气恼。她再又有些慌张地左右张望着，还是没看到黎素馨。黎元琳赶紧起身扶她坐了下来，本来对于任何事都羞于解释的一个人，却话音轻柔地解释着说：“妈，并不像您想象得那样有失分寸，或者礼教了，素馨是为了庆祝工作有进展，才喝了几杯的。她有心情喝，她有量去喝么？您说，我不说不问，我还得有心情去理解呀！”嘴抿了一下，眼泪流出了眼眶。蒲依依看着她，不解地说：“你说就说吧，流什么泪呢？她有什么心情，不就是工作顺利，尾巴想翘，就翘得有些高了嘛！”激动之情，仍然出现在了话语里。黎元琳哽咽着说：“妈，您就不能理解别人的心情么？我也不和您说了。我看您是老了老了，老糊涂了。您难道不知道，任何人受心情的影响，心情自然地会有好与不好么？就是一个人高兴了，也还是会做出不令人高兴的事的！”蒲依依听着，深深地叹息一声，话音轻慢地说：“你也觉得我说的你委屈了，我不是为她担心，看到你激动心里也着急嘛！”话说完，握住了黎元琳的手，居然说着见不得别人激动，她反老泪纵横了。黎元琳夫妇看她难过可是有些吓坏了，赶紧地又劝慰她。冬冬和黎成杰在旁边，一个只叫着：“姥姥，您别难过，我们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嘛？”一个慌乱中喊着：“奶奶，您就听大家一句，您别难过了。您别难过了，好么？”都围在了蒲依依的身边，倒像他们都做错了事，惹得老人家伤心难过了。

蒲依依不再流泪了，也没接大家的话和回应一下大家，而是颤巍巍地站起了身，踱着具有旧社会标志性和具有现代建筑感的可恨的小脚特有地步伐，往黎素馨休息的房间走去。她走进房间看着黎素馨，想起她‘哇哇’落地的场景，抬手抚摸着黎素馨的长。很晚了，她躺到了黎素馨的旁边，静静地陪伴着黎素馨。蒲依依整晚都在想事，整晚都怕黎素馨醒来会有什么不舒适的事需要她，眼睛经过一夜都未曾合一合，更甭说稍作休息。

清晨，被酒劲搞得沉睡的黎素馨才清醒了过来，并不得不触动得沉寂了的思绪活动了起来。蒲依依坐在床沿边看着她，望着黎素馨油黑的长平铺在开着一层紫色碎花的床单上。她想起了在自家村旁的小河旁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站在清澈可见水底的河边，而这时的河底还可以看见经岁月清洗磨得光滑的各种青色鹅卵石、或者夹着白色石纹的青色鹅卵石。那时，黎素馨正用一双小手，一点一点地搓洗着一床放在大青石块上的花棉布床单，而且并没有在手上的事没做好之前，就开心地踩着河水，去弯腰从河底拿起她喜欢的那些滑溜溜地鹅卵石。

黎素馨微微地睁开了眼睛，觉得眼睛有些肿胀得疼，眼前好像有什么挡得有了阴影，还是先眨了几下一阵感到模糊的眼睛，让眼前的一切看得直到清楚了起来。她看到蒲依依居然坐在床边望着她，急忙地想起身，还说着：“奶奶，我……”蒲依依看她醒来，揪着的心才放松了一些，说：“乖了，听话，再睡一会儿吧！”用一双温暖地如似枯树外饱经日月时光拂过的枯树皮色般的，却光滑柔软的饱经风霜的手，理顺着黎素馨散着的头，并平放在了黎素馨翻过身时空的半边枕头上，也和其他的头一起顺滑过了枕头。黎素馨伸出一只手，握着另一只胳膊曲弯着的臂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浅笑着。这时，冬冬睡意蒙忪的用手轻轻地捂着打着哈欠的嘴巴，从门外走到了黎素馨的床前，看着也像刚睡醒的黎素馨，小声地说：“表姐，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爸妈上班的时候和我说，让我看着你，你今天哪里也不许去。你今天就好好地听次话，相信这个世界离了你还是可以转的，你放心地让我看着你，在家好好地休息一下吧！你可千万别再有什么想法了，你可千万别把大家都吓死了，还让大家都讨不到你丁点的同情的。”想到晚上的事情，冬冬有些不服气地鼓着小嘴，躺在了黎素馨的身旁，双手托着双腮，看着瞪大眼睛看着她的黎素馨，小声地说：“你不用顾虑太多了，靖童让靖媛一早打电话过来的，说是问问你的情况。后来，我说你还在睡着，她说没事就好。她还说，靖童还有话让她转达给你，让你休息好后再去公司，就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