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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的心砰砰地跳,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好像这样就能把心脏咽下去。前几批商队都没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消息,只知道汉蕃胶着不下。
庄园里的獒犬狂吠起来,骚动不安。那支牦牛队渐渐近了,刚才还静无人声的庄园里沸腾起来,娃子们来回穿梭奔跑。马帮牦牛帮所到之处很受欢迎,尤其是这种寒冷的天气,他们总会带来一些外界的消息和有趣的东西。
庄园沉重的大门被打开,出‘咿呀咿呀’的呻吟,齐美告诉格列:“门轴该上油了。”
格列点点头。罗桑也忙忙的赶出来,奇怪的是,他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阿奴撇了他一眼,他慌慌张张的转开头。
那是一只小牦牛队,只有大约益西多吉的三分之一,就是这样,人们还是很兴奋,在寒冷的冬日,远方的客人们总会带来快乐。
阿奴忽然拔足飞奔而下:“昆达!昆达!是你吗?”
齐美吓了一跳:“是谁来了。”
罗桑眯着眼,看清楚后说:“昆达,阿奴的表叔,上次在金沙江被冲走的一个。”他记得是个约二十来岁的高瘦青年,眼角有颗小黑痣。
只见阿奴冲进那个短青年的怀里,又哭又笑,然后往他身后找人,没有,罗桑的心一沉,后面都是吐蕃人。
只见阿奴摇晃着昆达,昆达急急说了什么,阿奴安静下来,开始抹眼泪,带他来见罗桑。
进屋后,昆达顾不得跟罗桑等人见礼,从怀里掏出几张纸,还有一个粗大暗沉的金耳环,那还是纳达岩的。
阿奴抹掉眼泪,接过那几张纸,是纳达岩用阿依族的文字写的信。信上说,他,昆达和苏普尔被冲出去很远,撞在礁石上,苏普尔被旋窝卷走,十天后,那些船夫找到了他们,他大腿受了伤,昆达状况也不好,船夫带着他们四处找喇嘛郎中,遇见了西俄洛的次央出嫁的队伍,她嫁给了她的情人,那个吟游诗人。次央派人将他送回打箭炉,那里有拉巴顿丹。昆达将伤养好后,就出到洛隆来送平安信。他想阿奴不会肯回阿依寨,那只有洛隆罗桑这里一个去处。
阿奴问:“苏普尔呢?”
昆达摇摇头:“再没有见过他。船夫们也帮着往下找了,这次我从又经过那里,还是没有消息。”
被卷进漩涡意味着生还的可能很小,阿奴抽抽搭搭的哭起来。苏普尔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上次她被土匪抢走,他也拼命救她来着。
他转向云丹:“牦牛队是次央的嫁妆,他们中间有个人跟悉登头人送你的勇士是兄弟,他说有事找你。”
随后那位云丹的勇士拉着一个年轻人进来,激动的大声说:“云丹少爷,有消息了。”
云丹‘嚯‘地站起来,那名青年接着说:“我们走察过来的,我惦记着哥哥,不知道他跟着云丹少爷有没有回到察,经过的时候,我和两个同伴就去察拉格老爷的庄园看了看。”
他吞了一口口水:“没看见你们的影子,我想,那就是没有回来。那我们帮哥哥打探一下情况也好啊。我们就潜进去摸索了一圈,防备还算严,不过,”他得意的一笑:“他们没有想到我们会爬放哨的碉楼,那里视野最好,那天没有月亮和星星,不容易被现,佛爷都在帮忙。我们爬到碉楼的五层,把整个庄园都看的清清楚楚,连暗哨都看到啦。”
他继续说:“后来,我爬到窗口下面,听见一个放哨的说:‘楼上的两个这两天没有动静了,好像快死了。’另外一个说:‘不知道扎西少爷要做什么,干脆一刀杀了,,反正那棵病秧子也回不来。’我想啊,上面是不是关着什么人,想去看看,可是下面狐狸叫了一声,那是警告我赶紧走的信号,我只好爬下来走了。”
云丹一下子喜得抓耳挠腮,一下子忧心忡忡,看着罗桑满脸求恳,卓玛直接哭起来:“肯定是顿珠和拉格,该死的扎西怎么折磨他们了,他们快死了,呜呜。。。”贡布围着妻子转,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奴不管这个,抓着昆达问东问西,想套出纳达岩的伤势。阿依族人不善作伪,昆达结结巴巴的,被阿奴追问的满脸是汗,最好只好老实交代:“伤在左大腿上,左小腿还骨折了,拉巴顿丹老神医说,可能会瘸。那里的峡谷很窄,浪很急,他是那时候推我上岸后被撞在礁石上受伤的,苏普尔把他拱上了礁石,自己却没有力气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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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放声大哭,和卓玛两人的哭声搅得一屋子的男人心慌意乱。
注解
1。萨雄木,翻译成汉文是指"沙盘",即一块用核桃木制成的长方形木盘,一头有暗格盛放从草坯根部挖出的浮土,使用时将木盘倾斜45度使浮土流到木盘内,学生用铁签在浮土上学习算术,这就是"萨雄"教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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