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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绿翊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不过韩时宴说的这些,她也猜到了。
春灵让朱成上汴京,是为了给罪官父亲翻案的,家中女眷坠风尘,他们是苏州人士。
绿翊先前亲言,她的父亲是长洲县官,被关正清参了一本后落罪,她因此入了贱籍。
上一回关正清来芙蓉巷,绿翊还替他作画,帮助他参那些花天酒地的官员一本,这一回便冒着巨大的风险,恨不得叫他声名扫地了。
且她还藏着掖着什么事,想要找御史台的韩时宴告状。
当时她就猜想,茅厕男要告诉关正清的事情,必定同绿翊自身密切相关。
等到柳阳说出苏州含香楼春灵姑娘的时候,她便同韩时宴一样,有了他们可能是姊妹的大胆猜测。
绿翊这会儿回过神来,扑通一下跪了下地,她冲着韩时宴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猛地一下拔掉了自己头上的簪,青丝犹如瀑布一般散落开来,在那厚重的髻当中,掉出了一个细细的小竹筒来。
绿翊慌忙捡了起来,双手递给了韩时宴,“韩御史料事如神,我父亲是冤枉的!大人一看这个就明白了,这是关御史死的时候,藏在袖袋里的。”
塞到头里么?
饶是顾甚微,都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一句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南朝四百八十寺,没有一个寺里的大师能想到这等藏匿之法!
芙蓉楼是应芙蓉的住所,就在芙蓉巷的最深处。
芙蓉楼远比十二花魁楼要大上许多,比着樊楼而建,是一个不怎么正经的酒楼。
楼高四层,其中最上头的一层,便是老鸨应芙蓉的住所。
顾甚微冲着张延点了点头,“韩大人自行去芙蓉楼找绿翊姑娘吧,记得你的承诺。”
韩时宴点了点头,朝着巷子深处走去,待他走远了,那张延识趣地隐去了身形。
顾甚微这才探头探脑的看了看,见四下里无人,她在原地猛地跺起脚来,又对着自己的手心哈了好几口气,喃喃骂道,“三月三的风雨,冻死皇帝的闺女。”
“这会儿三月三都没有到,就又是刮风下雨,别说闺女了,便是皇帝的亲娘老子都要冻死。”
她一边骂着,一边在自己的兜里摸了摸,里头空空如也,最后一颗松子糖也已经被她吃掉了。
跺了一会儿,估摸着时辰差不离了。
顾甚微脚轻点地,她像是一只轻巧的雨燕一般上了房梁,脚踏瓦片在屋顶上朝着芙蓉楼的方向飞驰而去。
她的步履极快,几乎带着残影,落地之时没有出一点声响。
待到了芙蓉楼顶,顾甚微竖起了耳朵,轻车熟路地掀开了一块瓦片,朝着下方看了过去。
韩时宴刚刚好进了屋,身上还带着寒凉湿气,说话的嘴中都起了薄雾。
绿翊两只眼睛红肿异常,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即将要破碎的瓷器。
“绿翊,韩御史问,还请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芙蓉巷的老鸨应芙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轻轻的关门声。
顾甚微从这个角度看不见她,显然她已经退了出去,这屋子里只剩下了绿翊同韩时宴两人。
绿翊死咬着嘴唇,却是没有说话。
“苏州含香楼的春灵姑娘,是你的姊妹对吗?你们的父亲名叫夏仲安,是长洲县父母官。你从朱成身上带着的那个绣着绿色梅花的苏绣荷包上现了这一点。”
坐在床边的绿翊猛地站了起身,她一脸错愕的看向了韩时宴,张着嘴一时竟是忘记了怎么说话。
屋顶上的顾甚微听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绿翊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不过韩时宴说的这些,她也猜到了。
春灵让朱成上汴京,是为了给罪官父亲翻案的,家中女眷坠风尘,他们是苏州人士。
绿翊先前亲言,她的父亲是长洲县官,被关正清参了一本后落罪,她因此入了贱籍。
上一回关正清来芙蓉巷,绿翊还替他作画,帮助他参那些花天酒地的官员一本,这一回便冒着巨大的风险,恨不得叫他声名扫地了。
且她还藏着掖着什么事,想要找御史台的韩时宴告状。
当时她就猜想,茅厕男要告诉关正清的事情,必定同绿翊自身密切相关。
等到柳阳说出苏州含香楼春灵姑娘的时候,她便同韩时宴一样,有了他们可能是姊妹的大胆猜测。
绿翊这会儿回过神来,扑通一下跪了下地,她冲着韩时宴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猛地一下拔掉了自己头上的簪,青丝犹如瀑布一般散落开来,在那厚重的髻当中,掉出了一个细细的小竹筒来。
绿翊慌忙捡了起来,双手递给了韩时宴,“韩御史料事如神,我父亲是冤枉的!大人一看这个就明白了,这是关御史死的时候,藏在袖袋里的。”
塞到头里么?
饶是顾甚微,都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一句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南朝四百八十寺,没有一个寺里的大师能想到这等藏匿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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