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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两人喝醉,虞安离场,大家也都散了。
虞文娇跟着母亲把虞易风拖回房里去了,待到她出来便担心问道:“祖父呢?回房了吗?”
兰月有派人跟着,方才仆从刚刚回禀了:“侯爷独自去了祠堂,将房门关上了,下人们也不敢上前去。”
虞文娇叹了口气,这些年祖父的思念愈盛,她甚至还记得祖母离世时,他疯魔的样子。
虞安当时谁也不管,只抱着祖母的尸身不放,不吃不喝。
甚至趁着大家忙乱时,自己偷偷躲在房里自杀,还好现的及时,那时险些没能救回来。
后来虞安消沉了很久,直到出殡那夜,他梦里见到了慕念霜,她将他狠狠骂了一顿,叫他要好好照顾孩儿,不然她难以安心。
有了寄托,他就难以淡然赴死。眼下这样才渐渐消停下来。
是以,任何人看着心上人为救自己而死,怕都是走不出来的。
虞文娇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立马吩咐侍女取来厚褥子,转身就去了祠堂。
她刚到门口,想要叩门的手一顿,就隐隐约约听见男子沙哑哽咽的声音。
祖父在同祖母闲扯:
“霜儿,家中一切都好,娇儿的婚约已定,明年开春就要成婚了。也算了却你我一桩心事。”
虞安抱着牌位的手抬起,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继而道:“娇儿长得愈像夫人你,有时候我瞧着她,总觉得像极了初见你时的样子。无拘无束,自在随性。”
“霜儿,我听你的话,没有再胡来了。身边的孩子都孝顺,他们渐渐都会有各自的家业,各有所爱在身边,可唯独我……唯独我失了你。”
虞安几度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渐渐的再难支撑住,他就抱着牌位直接倒在了蒲团上。
直到外面再难听见声音后,虞文娇红着眼眶打开了门。
这时,虞安已经倒在地上,眼角还有泪流下来,将牌位视若珍宝的护在怀里,嘴里呢喃着:“霜儿……念霜。”
难过得时候饮酒总是容易上头,看见祖父此刻的样子,她心痛不已,唯一能做的只有替他盖上被褥,然后给祖宗牌位都磕了个头,就合门出去了。
再强硬的人,难免都有软肋。外人眼里杀伐决断的侯爷,也会有柔软的一面。
她退出门外,隔着一道,思绪百转千回,难过和不安交织着。
此刻,虞文娇很想要见一个人,想要去霍府见他。
终是情难自禁,她转头对兰月说:“我去寻他,你在暗门替我遮掩着。”
兰月忽而睁大了眼睛,想着小姐自有打算,就立马跟上去了。
虞文娇拿出了暗门的钥匙,见家丁还未巡视到此,便打开门悄悄探出个脑袋去。
此处是花园密处,没有什么人,所以虞文娇把钥匙递给兰月,让她把门锁上。
兰月忙拉住了已经过去半个身子的她:“小姐,那你怎么回来?”
虞文娇只想到半夜没办法走正门进去,只能从偏门混进去,还没想过怎么回来。
主仆两对视瞬间呆住,脑海中飞快闪过很多方式,最后虞文娇灵光一现,直接照抄霍文景的好了。
她轻轻拍抚着兰月的手:“放心,今夜你不用守夜了,我晚些时候翻墙回来。”
高墙大院,兰月抬头望了一眼,有些担忧:“要不我给小姐架个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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