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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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见西门小桥稍有不悦，笑道：&1dquo;现在情况不明，月公子事关重大，必须万无一失，东厂和天魔教处心积虑，不可不防，多想想不是坏事，我只是猜测，柳生当然希望长风镖局可以平平安安把月公子和宝剑送到绝剑山庄，了却我师父和你父亲心愿。”

  西门小桥颇为感动，为了镖局柳生功力全失，两次身受重伤，还心系长风镖局，他师徒二人满是正气侠义，有其师必有其徒，没有看错柳生，便道：&1dquo;吉人天相，唐大侠和月公子不会有事的，柳兄放宽心好了，这段时间你屡遭磨难，也顾惜一下自己，免得你师父还有我为你担心。”

  柳生一笑道：&1dquo;行走江湖，刀头舔血，哪有不受伤的道理，我伤势不打紧，等事了后，回去向师父复命，他老人家会有办法让我恢复功力，唐大侠心胸豁达，天峰岭受伤几乎命绝，功力无存，从修炼，功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相比我这伤算得什么？只要长风镖局无事，我心才安，总镖头和唐大侠等人是肯定能安全到达钱塘的，明日一早咱们也启程直奔杭州和他们汇合。”

  西门小桥点点头，望着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大清河上，周围鸦雀无声，河水平静无波，心情也放缓，浮想联翩，过了良久悠悠幽幽说道：&1dquo;说什么贫与富，谈什么贱与贵，都不如此时此地安安静静的好，远离红尘纷扰，穿粗衣麻服吃杂粮野菜也是情愿的。”

  柳生拉起她的手爱怜的说道：&1dquo;甚合我意，此刻&1squo;夜阑风静縠纹平’，真愿意陪着你&1squo;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呀。”西门小桥心头一荡，若得夫如此，此生无憾，双栖双宿，平生大愿，柳生看懂她心意，柔声又道：&1dquo;我今生唯愿和姑娘&1squo;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西门小桥芳心大动，情迷意乱，不能自已唤道：&1dquo;柳哥。”柳生顺势把她拉入怀中低声应道：&1dquo;桥妹。”水鸟惊起，从月下飞过，再听不到二人言语。

  一夜无事，第二天东方刚刚鱼肚泛白，残月犹在，淡淡威风吹过，二人被几声马嘶惊醒，起身观看，两匹大红马就在不远处亲密嬉戏，正是二人先前坐骑，不知从什么地方渡河过来寻主，柳生惊喜道：&1dquo;马有灵性，这么多天它们寻我们到此地。”西门小桥羞红的看了一眼柳生，也喜出望外，马是父亲送给自己的良驹，果然不是凡品，连忙呼叫一声，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狂奔过来，见到主人，高兴的贴身不离。

  柳生笑道：&1dquo;妙哉，有马做脚力，天涯海角任我们前去。”

  西门小桥抚摸爱驹亦道：&1dquo;柳哥，你身上有伤，没有马是不行的，天意如此，让我们离开这里，也好尽快和长风镖局会合才是。”

  二人用清泉洗面，再烤些鱼肉吃饱，翻身上马，西门小桥道：&1dquo;这个无名岸边小桥终身难忘，柳哥你呢？”

  柳生长笑道：&1dquo;我当然也是铭记在心，给他取个名字吧，就叫&1squo;杨柳岸’如何。”二人会心一笑，都略带羞涩。

  西门小桥道：&1dquo;刘总镖头他们估计已经离开济南，约好杭州天外楼见，咱们去的若早，权且西湖游玩几天等候他们。”柳生笑道：&1dquo;正合我意。”跃身上马，扬鞭向南而去。

  一路上二人遇山游山遇水玩水，遇店打尖小住，遇酒楼把酒畅欢，西门小桥心情极为舒畅，闲情逸致也不觉马上颠簸，柳生换身崭衣服，恢复往日风采，果真是策马江湖游。

  未几日来到一条浩荡磅礴的大河边上，河水浑黄如浆，波澜起伏，淘淘浊浪，站在此岸望不到彼岸，没有帆影，杳无人迹，隐约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水天相连，模糊一片，近处的河水转着旋涡，沉重的流淌，原来是不知不觉已进入南直隶，来到了黄河岸边。

  西门小桥看到黄河，异常兴奋，搭手眺望远方，大声道：&1dquo;&1squo;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从小耳熟能详的诗句写的果然是真的。”

  柳生也是兴盎然，精神不错，远远高声说道：&1dquo;桥妹说的不错，百川归海，黄河也不例外，如果逆河而上，就可以到天上的银河去了，故老相传黄河的源头就是天上的银河。”

  西门小桥那肯相信，知道他是逗自己，莞尔笑道：&1dquo;虽然是胡说八道，也是有出处。”接着正色吟唱道：&1dquo;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这诗是唐朝刘禹锡做的《浪淘沙》，豪迈中透漏着无穷的浪漫，二人不由得望着黄河上游出神。

  半晌柳生对着黄河上方有感而说道：&1dquo;&1squo;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王之涣写的&1squo;凉州词’才是绝句啊。”

  西门小桥亦道：&1dquo;凉州词我父亲自小就让我熟背，千古名句，后两句是&1squo;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诗中又出现杨柳，面色略显娇羞和欢喜。

  柳生点点头道：&1dquo;相传唐代著名诗人王之涣和王昌龄、高适冬日相聚饮酒赏雪听歌女歌唱，位歌女唱的是王昌龄的&1squo;寒雨连江夜入吴’诗，另一歌女唱的是高适的&1squo;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第三位歌女唱的&1squo;奉帚平明金殿开’，还是王昌龄的诗句，王之涣自负道：&1squo;普通歌女只能唱下里巴人通俗诗文，只有最高级歌女才能唱我的阳春白雪诗文’，果然，最年轻貌美的头牌歌女起身高歌，张口就是王昌龄的凉州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