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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柯的意识只来得及冒出一句脏话,就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叶柯的意识才再度回归了他的身体,他试着伸出手臂,手肘却重重地撞在了一堵光滑冰冷的墙壁上面。
“嗯?”
叶柯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沉浸舱里,挂在房顶的便携式节能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我回来了?先前发生了什么?”
叶柯从沉浸舱里坐起身,下意识想要去看沉浸舱的操作面板,可却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这股气味是从沉浸舱的主机机箱里散发出来的,而掀到一旁的舱盖连接折页上的安全保险也已经被触发,更远处的电源适配器上更是亮着三盏醒目的红灯。
叶柯算是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了的……沉浸舱的芯片因为某些未知原因被烧毁,触发了设备的安全保险,在沉浸舱彻底停止运作之前,强行切断了自己和乌托邦的虚拟连接……
();() 这么说来,那名少女在欺骗自己?
侵蚀地的所有数据,包括进入侵蚀地的人类意识,都会被转移到中转基站的本地服务器上,而侵蚀地的本体则会以一個运算法则和乌托邦完全不同的独立程序——叶柯也不知道这玩意还能不能被叫做是一个程序——在乌托邦的底层架构中随意游走。
叶柯又将少女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仔细地捋了一遍,然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中转基站既然始终连接着乌托邦的网络,那么侵蚀地再怎么“独立”,它也依旧还是乌托邦的一部分。
只不过是以运算法则作为屏障,将自身和正常状态下的乌托邦隔离了开来。
假设一个程序能自行转换自身的运算法则,那它就能在乌托邦和侵蚀地之间自由穿梭。
但这说说容易,真正要做到的话……难如登天。
这可不是将一加一等于二的答案改成三那么简单,这其中涉及到的技术难关,怕是让那群负责乌托邦服务器日常维护的顶级网络工程师来都搞不定,更别提叶柯这么一个半路出家、自学成才的野生黑客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他很在意——那只地缚灵吐出来的那颗光球里包含的到底是什么数据?自己在接触到那些数据之后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到现实世界的?
自己能回到现实世界,应该和那只地缚灵脱不了干系。
然而,叶柯的脑海里与这些问题相关的记忆却完全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是被人为删除了一样。
反倒是触碰光球之前的记忆变得无比清晰,甚至包括先前那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这段记忆本来已经模糊,但现在他却能够完整地回想起来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包括那两名男医生的对话。
“这家伙体质那么弱,应该扛不过排异期吧?”
“管他呢,我们的薪资是计‘件’的……至于这小子之后是死是活,与我们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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