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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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江陵保卫战（第2页）

自知不敌的王仙芝，立刻将先前占领的江陵外城洗劫一空，之后纵火毁城，率部逃走，再次化整为零。

此役使江陵府（今湖北省江陵县）的百姓死亡了3o%到4o%。《资治通鉴》记载“江陵城下旧三十万户，至是死者什三四。”仅仅是江陵一城，就有几十万人死于草军之祸。

王仙芝逃到申州（今河南省信阳市）以东，又被剿匪副总司令曾元裕击败，被击毙一万多贼众，投降的也有一万多。

朝廷下诏：宋威年迈多病，不能胜任剿匪总司令，解除其剿匪总司令职务，返回青州，安心做他的平卢军节度使；擢升曾元裕接任剿匪总司令；张自勉接任剿匪副总司令；

另：李福因救援荆南有功，加宰相衔（同平章事）；贬杨知温为郴州（今湖南省郴州市）司马。李福，就是前文曾在西川任上以理服人，教育“南独”分子的那位。

曾元裕不负众望，继续追击王仙芝，终于在梅（今湖北省梅县）将王仙芝围歼，歼敌五万余人，击毙匪王仙芝。随报捷奏章一同送来的，还有王仙芝的人头。验明正身，王仙芝这次是真死了。

王仙芝是死了，但他的精神还在。他的精神指引着他的接班人勇敢前进。

【巢一家独大】

王仙芝死了，他的精神还在。在他的残余势力中，有的自立门户，比如王重隐，为祸江西；曹师雄，剽掠安徽、江苏一带；另有一支，领姓名不详，在湖南一带流窜作案。

而王仙芝的嫡系主力，如尚君长的弟弟尚让，就投靠了另一杆大旗——巢。

当时，巢正在包围亳州（今安徽省亳州市），尚让给他带来了革命火种和王仙芝兵败被杀的消息。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尚让指着身后的败兵残将，“申州一战，我部死走逃亡。哎——”

兵不在多而在精。

尚让带来的这批人，虽然人数不多，却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坚定斗争信念，都是历经考验、值得信任的同志。

巢也意识到，是时候加强思想工作了，要统一思想，统一领导。

于是，尚让等人推举巢作为团队的最高领袖，并给巢上了“冲大将军”的称号，以合巢落第诗作中“冲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金甲”的豪言壮语。

随后，巢干了一件很吊诡的事：建元不建国。

在手下的极力拥护之下，巢草军决定弃用大唐年号而改用自己的年号，以示与唐王朝决裂。

取年号非同儿戏，不仅要朗朗上口，还要赋予美好的寓意。

例如当今子僖宗的“乾符”：仰稽乾符，俯顺人志；先帝懿宗的“咸通”：海岳晏咸通。

更不用说太宗的“贞观”：之道，贞观者也；玄宗的“开元”：历纪开元，皇降非材之右，汉国再获受命之符。

草军之中，最有学问的，应该非巢本人莫属了。巢是私盐贩子世家，黑白两道通吃，家境殷实，也曾识文断字，舞文弄墨，亦存科举取士洗白之壮志，更有屡试不第之光荣标签。

据说某次落第后，曾灵感迸，大一挥，写下著名的《不第后赋菊》，借菊花抒胸臆：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金甲。”

还好，字数对齐了。

至于以“诗”的标准来衡量、赏鉴的话，就只能呵呵了。时至今日，人们也只能从“气势”上夸赞一二了。

让我们看一看别人家的落第诗：

“几年辛苦与君同，得丧悲欢尽是空。

犹喜故人先折桂，自怜羁客尚飘蓬。

三春月照千山道，十日花开一夜风。

知有杏园无路入，马前惆怅满枝红。”——唐·温庭筠

十年寒窗，刻苦攻读，“与君同”，不料自己却“尽是空”。但他依旧对及第的朋友表示庆贺，“犹喜故人先折桂”。虽然落第，但他没有怨尤人，没有痛骂当局埋没人才，没有哀叹自己怀才不遇，只是非常含蓄委婉说“知有杏园无路入，马前惆怅满枝红”。

再如：

“月落乌啼霜满，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唐·张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