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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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好熱，想要水，」藍色人魚滿臉緋紅，似乎是因為難受眼睫毛上都暈染著點點水氣，碧水眸子望著蘇合，裡面滿是委屈。

蘇合伸手碰了碰時阮的臉頰，相比他平時的溫涼現在確實已經是個燙魚魚了，蘇合知道怎麼應付喝醉了的人，可這貌似是醉了的人魚小寶貝該怎麼照顧？

開了一個果水餵給時阮喝，時阮喝了幾口就搖搖頭，聲音十分委屈，「要水，要回水裡，水……」

震驚之下腦袋有些發懵的蘇合終於回過神來，理智回籠，連忙把時阮抱起來走到潭水之中。

剛一入水，人魚就發出舒服的聲音，懶洋洋的靠在時阮懷裡，魚尾快樂的拍打著水面。

「還想吃紅果果……」

時阮變成人魚後要比蘇合高一些，他目光又看向桌上頂多只剩半斤的紅玉晶果，目光里充滿渴望。

雖然紅玉晶果吃了會變熱，但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讓時阮很喜歡。

蘇合還不知道這紅玉晶果對時阮到底起了些什麼作用，冷酷無情拒絕道，「不行。」

「哼，壞人類！」時阮撇撇嘴，深邃的眸子裡卻閃過一絲狡黠，當即伸手抱住蘇合的腰，尾巴一甩，直接帶著蘇合潛入水中，快朝著大海游去。

蘇合剛入水的時候嚇了一跳，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雙手順勢摟住時阮的腰，臉頰直接貼在時阮的頸側，眼中還殘留著一些震驚和茫然。

時阮今天的度非常快，往常要游五分鐘的路程，今天不過一分鐘就游到了河水盡頭。

蘇合被時阮放在了海中的一處礁石上，蘇合笑看著那條藍色的人魚躍入海水之中，於夕陽下在海洋中跳躍。

蘇合坐下，目光緊隨著時阮，時阮潛入海中，波盪的海水平息下來，而人魚卻久久都沒有再游上來。

蘇合一瞬間站起來，原本就飄蕩不定的心更加空懸，海洋始終不是人類的主場，如果時阮回到海底，他沒有辦法能夠找到他。

而蘇合習慣掌控一切。

躍入海中，屏住呼吸下潛，清澈的海水中沒有時阮的蹤跡，蘇合不斷尋找著。

在他這口氧氣快要耗盡時，時阮突然從一個礁石下方竄了出來，拉著蘇合的手瞬間越出海面。

時阮眉眼間滿是得意，得意於報了剛才這個人類不給他吃紅玉晶果的仇，笑意盈盈的看著蘇合。

只是看著這個人類狼狽的喘著氣，低著頭一直沒有說話，時阮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捉弄他，畢竟這個人類一直都對他很好。

時阮歉疚的拉拉蘇合的手，小聲道，「人類，你怎麼啦？」

「被魚魚嚇到了嗎？」

「對不起啊，我……」

蘇合平復了呼吸，他於水中站立不穩，一直是靠在時阮身上，此時蘇合借力一跳，雙腿纏在時阮的腰上，雙手捧著時阮的臉，對著那肖想不已的唇貼了上去。

時阮的話被堵住，嘴唇被蘇合啃咬，舌被蘇合攻陷，舌根也被吮吸得發疼，時阮錯愕的睜大眼睛，一動不動任由蘇合動作。

兩人都睜著眼睛，目光對視，人魚眼中是迷茫不解，人類眼中則是壓抑不住的瘋狂。

蘇合看著時阮的雙眼，清澈見底，眸中的情緒乾淨得讓蘇合想要騙自己他有一分心動都不行。

蘇合眼中閃過痛苦和掙扎，閉眼眼睛忍不住咬了一口人魚的唇瓣。

「唔……痛……」

時阮含糊出聲。

聽到時阮的痛聲蘇合下意識鬆開時阮的嘴唇。

「……」時阮困惑的將手摸向了嘴唇，疑惑問道，「是因為魚魚吃了紅玉晶果，所以人類你想要吃掉我嗎？」

「哈，」蘇合眼中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聽到時阮的話忍不住苦笑出聲，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他終於鬆開了時阮。

盯著那帶著痕跡的唇看了好一會，蘇合才去看時阮的眼睛，裡面是迷茫不解還帶著幾分好奇，沒有他擔心的厭惡，可蘇合心中卻升起一股對自己的厭惡情緒。

剛才有一瞬間，蘇合真的很想把這個突然變成人魚的壞蛋永遠禁錮在岸上。內心陰暗的情緒不斷發酵著，叫囂著把時阮吞吃入腹。

蘇合鬆開腿，將緊貼著時阮的身體後撤了一些，神色莫測的撫摸著他的長髮，沒有回答時阮的問題，反而問道，「魚魚剛才為什麼不躲開？」

從時阮從水底躍出時，他紅潤的臉色已經恢復成白皙。而以時阮的力氣，想要推開蘇合，輕而易舉。

時阮想起之前的捉弄，有些不敢面對蘇合的視線，空靈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心虛，輕聲道，「因為魚魚做錯了事情，魚魚沒有聽人類的話。」

蘇合手頓了一下，他用手抬起時阮的臉，對上他的眼睛，眼底深處帶著幾絲希翼問他，「那魚魚喜歡我親你嗎？」

「親？」時阮疑惑歪頭。

蘇合指腹略帶了力道按壓在時阮唇上，仿佛用手指在宣洩著內心不平的情緒。

「這樣，你喜歡嗎？」

時阮抓住蘇合的手，當即搖頭，「不喜歡！」

蘇合瞳孔收縮，心一瞬間沉如谷底。

時阮輕輕碰了下唇，心有餘悸，「會痛！」

「那不痛的你喜歡嗎？」蘇合神色黯淡，又帶著一絲希望，湊過去，溫柔的親了親時阮的唇。

「不要，」時阮搖頭，但他沒說為什麼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