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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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钟的时候，赵嫣给柳惜来语音通话，柳惜将手机放在餐桌上，一边查看昨天的订单信息邮件，一边听她抱怨。

  柳惜没想到，赵嫣大清早的竟然把自己给说哭了，听着她忍住哭声的哽咽，柳惜的掉在键盘上，一下子慌了神。

  罗奕天亮才睡，带了耳塞，没听见门铃声。手机在一边振动许久，他看见是柳惜来电，醒了半天神才按下接听。

  开了门，柳惜第一句话是&1dquo;打扰了”，拿了他的车钥匙后，又无关紧要地跟他说了声&1dquo;谢谢”。

  罗奕一怔忡，下意识地蹙眉。他在混沌中注视着柳惜的眼睛，目光太深沉，像在探索一副地图或者什么令他好奇的画作。

  柳惜解读着他的神色，想他必定厌烦自己昨晚折腾，清晨又来打扰，便解释道：&1dquo;谢谢你昨晚送我回来，希望我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惹到你。我反正什么也不记得了，要是惹到你，你也别计较了。我是真喝醉了。”

  &1dquo;&he11ip;&he11ip;”这一连串的话让罗奕失语。他扶了扶镜框，靠在墙壁上，头、睡衣、心通通凌乱着。

  &1dquo;你这颓得有点厉害啊。”见他不接话，柳惜瞥一眼他露出来的锁骨，衣冠也太不整齐了。

  柳惜看了看时间，没空跟他废话了，转身往门口走，&1dquo;熬夜赶图费脑子吧，让我妈给你炖点汤补补。”

  柳惜像一阵风似地飘走了。她活力四射的样子就好像昨晚那个酒鬼不是她。

  坐进车里后，柳惜收到罗奕来的微信——&1dquo;车你拿去开，我近期不用。另外，我门上密码你知道，下回不必敲门。”

  柳惜用自己的想法揣测着罗奕的心态，很快回了他一个黑人问号脸表情包。

  看到这个表情包，罗奕确认，昨晚的事情她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

  陪赵嫣吃早餐的时候，柳惜的工作微信响个不停，她干脆直接把手机关机。

  赵嫣的眼睛肿成了桃子，说到心酸的地方仍旧止不住地飙泪。柳惜不是能陪哭的那种朋友，她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递纸巾。

  这一回，她没办法再靠着骂祝赟来缓解赵嫣的负面情绪。

  把赵嫣送去舞蹈教室里后，柳惜开车回了公司。

  进了自己部门，一片鸦雀无声，她正好在查银。行卡余额，也没留神眼前的异样。突然，十几位同事每个人都拿着手持喷花筒从桌子下面站起来，对着她一段狂喷。

  柳惜的视线被五颜六色的礼花和彩带淹没，她吓得高跟鞋的鞋跟险些崴断。

  她助理一把将她抚稳：&1dquo;小领导，这一波，咱们部门下半年的kpI稳了哟。”

  有人起哄要奖金，有人起哄年度TB去国外。柳惜在百感交集中感性地感谢了大家，又随手在群里了二十个大红包。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她把门反锁，平复心情后继续查自己的账号余额。用计算器算出每张卡余额的总数时，她一阵头疼。

  这一整天，柳惜虽然在为订货会的后续事宜忙碌，但心里始终牵挂着赵嫣和祝赟的事情。

  祝赟一上午微信不回电话不接，直到柳惜快下班的时候才回了她一条语音。听见他的声音，柳惜知道，他这回是彻底丧了。

  下班后，柳惜接上罗海生一起回家。今天柳艾珍在家煲汤，说要为柳惜搞个小型庆功宴，还特意让罗奕去补习班把柳恬早早接了回来。

  车行驶在高峰路段，走走停停，柳惜一直心神不宁。罗海生瞧她这样，打道：&1dquo;这么好的成绩还不高兴啊。”

  柳惜笑了笑，随便接了句话。

  &1dquo;我有两天没看到罗奕了，他昨天订货会也没去，你看到他了吗？”罗海生没忍住把话题引到这里。

  &1dquo;大哥在家啊，他好像挺忙的吧，一直在忙工作。”柳惜很自然地说道。

  &1dquo;你以前也不叫他哥啊，怎么突然就叫起来了。”

  柳惜挠了挠眉毛，笑一下：&1dquo;他总归是我哥哥嘛。”

  罗海生听到这句，心里一凉。他儿子果真没戏了。

  &1dquo;惜惜啊，你妈不是让你领薛医生去家里吃饭嘛，什么时候啊？”罗海生又问。

  柳惜根本忘了这茬，她说：&1dquo;太忙了，没顾得上，等我过几天联系联系他再说吧。”

  &1dquo;你们俩没在处对象？怎么联系这么少啊。”

  &1dquo;还&he11ip;&he11ip;没呢。”柳惜觉得罗海生问话有些奇怪，跟他开玩笑，&1dquo;海生叔，你就这么想让我嫁出去啊？”

  &1dquo;哪儿的话，家里养得起，我巴不得你一辈子不嫁人。”罗海生说完又改口，&1dquo;这话也不对，嫁人还是要嫁的，但得找个知根知底靠谱的。”

  柳惜听了直乐，继续开玩笑：&1dquo;那行，您要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就给我介绍，我不反对包办婚姻。”

  车开到家门口，罗奕正带着罗悄悄在院子里玩。罗悄悄看见柳惜开车，非要吵着去车里玩会儿，还非得哥哥姐姐都陪着。

  总归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罗海生默默走开，把空间留给二人。

  罗悄悄在副驾上爬来爬去，罗奕站在车外看着她，一不留神，柳惜绕到了他身边。

  &1dquo;有话说？”罗奕见她犹犹豫豫，又故意站得很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