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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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士忌！肯定是有人在小瓶威士忌里放了安眠药。大概是在大阪，自己下到站台的时候。并且，在自己沉睡时被什么人弄下&1dquo;隼鸟”号，然后移上晚一小时十五分到达的&1dquo;富士”号上，而且，同样安排在一号车厢的七室里。

  青木寻找起威士忌瓶子。喝了三分之二的酒瓶原来就放在桌上，可现在不见了。地板和行李架上都找遍，就是不见那八百日元一瓶威士忌的小酒瓶。如果这趟车是自己在东京乘坐的&1dquo;隼鸟”号，那为什么瓶子会不见了？肯定是有人怕查出安眠药而把它扔掉了。

  突然，他感到左腕微微有些疼痛，仔细一看，小肘的靠手腕部孤零零地有一个红点；象是针眼。看来不仅酒里搀了安眠药，还被人注射了安眠药。青木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飞快地跑到通道上。

  刚才九室的那位秃顶男人正在通道上抽烟，看到青木便说：&1dquo;您也没睡着？我也是刚入睡就被您和列车员叫醒，再也睡不着了。您有威士忌吗？”

  &1dquo;威士忌？！”

  &1dquo;我想喝点就能入睡了。”

  &1dquo;没有。可是，现在几点了？”

  &1dquo;嗯&he11ip;&he11ip;”男人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四点十六分，怎么啦？”

  这时间正对，青木想到。接着又问：&1dquo;这是去西鹿儿岛的吧？”

  &1dquo;是啊，我就是去西鹿儿岛的。”

  &1dquo;我也是到终点站的。到西鹿儿岛是下午四点十二分吧？”

  &1dquo;不，是下午六点二十四分。您说的是&1dquo;隼鸟”号吧。去年年底我坐过，确实是两点多到。”

  &1dquo;这趟列车是下行&1dquo;富士”号吧？”

  &1dquo;是啊，没错！”男人用异常的目光看着青木。

  &1dquo;果然是&1dquo;富士”号！”

  &1dquo;这不是很清楚吗？您以为是坐的哪趟车？”男人盯着青木，然后象是有点害怕，慌忙走入九室关上了房门。对记不清自己所乘坐的列车车次的男人而觉得有点可怕，这也是情有可原。

  通道上只剩下了青木一个人。他想，这趟列车肯定不是&1dquo;隼鸟”号，而是&1dquo;富士”号了，那么是谁，为什么甚至用打针的方法把自己弄睡，然后从&1dquo;隼鸟”号上弄下来再移入晚一个半小时的&1dquo;富士”号上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眼下为难的是车票，自己拿的是&1dquo;隼鸟”号的车票，向列车员说自己是被人弄睡后移到这趟列车上来的，列车员会理解吗？总之，车票这件事必须想办法向列车员说明，希望列车员予以理解。

  青木原想天亮后再说，可又担心早上乘客都起床便不好向列车员细说，便下决心向列车员室走去。

  拉开通道尽头的门，列车员室就在那里。列车员大概已经睡了，他迟疑了一下，刚要动手敲那扇写着&1dquo;列车员室”的门，突然，后脑勺被从身后悄悄贴近的人猛击了一下。霎时，他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于是被拖进了没完没了的黑暗之中。

  第二章溺尸（三月二十八日）

  （一）

  多摩河的水开始变暖，冬季被拉上岸来晾晒的小船己涂上了鲜艳的油漆，等待着游客。

  水温变高，鱼也就爱上钩了。住在河边的六十岁的井老人，在中午近十一点时精神饱满地出门钓鱼去了。他原在m公司工作，五十五岁才退休，以后又以非正式职员的身份继续工作。因为最近经济不景气，他才彻底辞去了工作，离开工作了近三十年的公司。他有养老金，还有些积蓄，三个孩子都独立生活，家里只有他和妻子文子两人，生活还可以。但他是个爱劳动的人，感到时间多得很，于是便把时间用在钓鱼上了。

  井对什么事都很入迷，钓鱼也是如此，幸好多摩河近在眼前，所以只要不下雨，他每天都去钓鱼。

  今天，井仍旧走到六乡铁桥下，在岸边的草丛中坐下，这是昨天钓上一条近三十公分长的鲫鱼的地方。他叼起一支烟，缓缓地着手钓鱼前的准备工作，放上鱼饵，然后把鱼钩甩出五、六米远，便静静地环视起河面。他的视线在上游岸边停住，那里漂浮着一伴浅茶色的大衣。

  &1dquo;谁扔的？现在的人净干这种事，扔了多可惜！”他咂了咂嘴。这时，河心传来马达声，一艘摩托艇驶了过去。浪花猛打过来，他急忙举起鱼杆。浅茶色的大衣也受到波浪的冲击大晃起来，井突然悲鸣般&1dquo;啊”地叫了一声。

  原来，那件浅茶色的大衣是一个穿着大衣的年轻女人的尸体。

  （二）

  巡逻车到达时，在附近高尔夫球场参加比赛的一伙人已聚在现场。蒲田署的刑警们在没膝的水中把漂浮的尸体拖过来，仰面朝天横放在干燥的地面上。

  &1dquo;真年轻啊！”一位刑警以沉重的语调在嘴里嘟哝着。女尸确实很年轻，看样子只有二十二、三岁。死对任何年龄的人来说都是可悲的，而这么年轻轻就死了，更使人感到更加可悲。

  验尸官慎重地检查了尸体，对刑警们说：&1dquo;仅能肯定是溺死的，死亡的推定时间不做解剖还搞不清楚。”

  运送尸体的汽车开来了，把尸体运往大学医院解剖。之后，刑警们开始搜查尸体漂浮的岸边，这是为了寻找能确认死者身份的东西，因为她的大衣口袋里连一件这样的东西都没有现。约三十分钟过后，在离尸体二十多米的上游，水深五、六十公分处现了一个妇女用的手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