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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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洁回来（第1页）

夜里秋雨像是泼下来一般，一股一股的寒意化作雨雾往空气里翻涌着。&1t;p>

卫亦舒猛然惊坐而起，喘的厉害，连手都在哆嗦，如意连忙抱着她安抚。&1t;p>

“女郎，我在呢。”&1t;p>

卫亦舒捂着残余着涩痛的心口，哑声道“我梦见斯渺病了……”&1t;p>

如意安抚她，“三郎是最健硕的，过些日子怕是要下雪了，女郎总是挂心着他们，夜里就容易做这个梦。”&1t;p>

卫亦舒揉了揉眉心，此刻彻底清明，没有半分睡意。&1t;p>

窗外雨声便更加清晰起来。&1t;p>

嘈杂如滚珠，砸得人心也跟着烦杂起来。&1t;p>

“睡吧。”&1t;p>

卫亦舒嘴上这样说着，等她睡下了，还是轻轻起了身，穿好了衣物去了院子里。&1t;p>

院子里一片漆黑，只隐约听得到外间兵士值夜走动时的声音。&1t;p>

屋檐间的水几乎串成了珠帘，一重一重，只见得到水雾弥漫。&1t;p>

卫亦舒突然就想起了福宝和小红，想到了她们也才曾在这样的雨夜里坐在熏笼旁绣着小衣。&1t;p>

沈素洁走得极快，连伞都没有撑，甲胄上的血水混着雨水往下滴，左肩的伤口在这样的雨夜疼得尤为厉害，他什么都顾不得，也不想顾了。&1t;p>

门一开，他几乎立刻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人影，单薄又清冷，隔着重重雨幕，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得见自己满心的欢喜。&1t;p>

“阿姊，屋外冷，进去吧。”&1t;p>

卫亦舒看着他，他实在是狼狈，头湿透了，面色白，脸上的伤口也有些白了，可叫她一眼看见的，却是他眼中尚有热切的残痕，还有毫不掩饰的欢喜，就连这一句嘱咐，听在耳朵里，都好像平白多了几分温存。&1t;p>

“我以为你明日才会回来。”&1t;p>

沈素洁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想要往屋内去。&1t;p>

他的手掌尚有雨水，冷得厉害，也只是握了一下，他就松开了。&1t;p>

“阿姊睡不着就陪我坐一坐吧。”&1t;p>

两人到了屋内，如意也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急急忙忙的穿好出来，看见他，先是一愣，下意识就往卫亦舒那边看去。&1t;p>

“如意，你叫她们送些热水来。”&1t;p>

如意这才回过神，匆匆去了。&1t;p>

屋内便又只剩他们二人。&1t;p>

沈素洁脱了甲胄，又将外面打湿的外衫脱了，方才坐在一旁拿帕子擦脸。&1t;p>

“阿姊，我在南边行军时，偶入农园，看见一棵极好的紫衫，恰可入药。”&1t;p>

说着，就从怀中拿出一串红艳艳的手串，慢慢给她戴在腕上。&1t;p>

果子莹润，颗颗饱满，戴在皓白的腕间，便更可爱了些。&1t;p>

沈素洁很是满意，“果然很适合阿姊。”&1t;p>

卫亦舒想要收回手，又想到什么，还是由着他了。&1t;p>

“你头也湿了，先去洗了吧。”&1t;p>

此刻外面也有两个亲卫各提了两桶水进来。&1t;p>

沈素洁便松开她，素白的中衣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与污垢。&1t;p>

等到亲卫出去了，卫亦舒才起身，却被他拉住了。&1t;p>

一双眼眸中仿佛含着星子，带着和谐又热切的笑意。&1t;p>

“阿姊再陪我坐坐好不好？”&1t;p>

如意看着关着的门，还是没有进去。&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