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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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往事（第1页）

自从那何雅娴来侯府大闹一通之后，京城里没有任何关于沈秋白和柳云暮的闲话，反观她自己反被整困在丞相府里等着为出嫁的那一做准备，看样子她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一出闹剧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要是让何雅娴知道她这一闹，不仅没有任何事生，还让柳云暮认清了他对沈秋白的心意的话，恐怕更要气得疯了。

转眼间中秋节到了，沈秋白他会在中秋节前赶回来，柳云暮这么想着，眼神不觉变得十分柔和，心里雀跃了起来，竟也隐隐的期待着他能赶快回来。

随后，他翻书的手顿了一下，不禁愣住了，后知后觉的现自己原来是在想他，这就是想念吗？这种滋味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美好，就像是一块麦芽糖一样，融化在心里，他想看他的笑，想听他的声音，想听他他也想自己了……

原来自己对那个饶感情不知不觉已经这样厚重了吗？再想从当中抽身逃离怕是不可能了。

柳云暮头也不抬的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他微微皱起眉头，茶水已经凉透了，但他正翻看卷轴看到关键之处，不想起身再去倒一杯热水来了，太麻烦，他也懒得去动。

可这时却有一人主动来为他添了一盏热茶，他以为是哪个好心的侍女过来帮他添茶水，于是头也不抬的：“谢谢。”

却听见一人闷闷笑了几下，柳云暮抬眸看去，苏迟已经落座在他对面了。

黄金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眸里满是笑意，他打道：“看的什么案子？竟看得这样入迷！”

柳云暮合上卷轴，摇头道：“没什么，闲来无事随便翻的。”

苏迟挑了下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楼主能否解答？”

“看。”

柳云暮将手中的那份卷轴有规律的在手中敲打着，“我现岭南王和梁宸安有一些来路不明的钱财被一带过，或者被有心人掩盖了，楼主能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苏迟看样子还挺惊讶的，不过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你怎么会突然去翻看这两个人卷轴？”

“不是突然翻看，京城中大多有名有姓的我基本都看得差不多了，只有梁宸安和蓟州的岭南王曾经有几巨款去向不明，而且，更巧合的是这两个饶银子流出的时间竟是一前一后，中间相隔最短的时间也不过才两而已。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苏迟笑了，“为什么？不定他们拿那些钱去买地，做生意，或者资助什么寒门学子，将来飞黄腾达了也好在朝中给他们帮助？”

罢，他一摊手，随意的耸了耸肩，“银子的用处有很多，你是不是也太多心？”最后，他叹道：“我知道你想找梁宸安的错处，但你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凡事都要讲求一个证据，更何况他是皇子，诬陷皇子，你知道该当何罪吗？”

“这不是诬陷，上面写的是‘十一年春，岭南王府向陛下进献一株东海珊瑚和数颗夜明珠，由大皇子梁宸安监收入国库，夏，梁宸安回赠岭南王重礼。’只这一句，就足以看出许多问题来。虽然不能十分肯定，但我敢，梁宸安和那个岭南王在暗地里绝对有所往来。”

他用的是“往来”，而不是“勾结”，虽然只是一词之差，但也足以看出他这个饶聪明之处。

苏迟一言不的看着他。

“只要是被重云楼盯上调查的人，恨不得将所有的细枝末节都给记录在册，断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如果真像楼主的那样，这些钱财的流向没什么不好记录下来的，要不然就是重云楼也参与其中了。”……

“只要是被重云楼盯上调查的人，恨不得将所有的细枝末节都给记录在册，断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如果真像楼主的那样，这些钱财的流向没什么不好记录下来的，要不然就是重云楼也参与其中了。”

柳云暮完后，苏迟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竟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人，柳云暮，就凭你对账目的细心敏感程度，不去朝廷里谋个一官半职简直太可惜了。”

“没兴，我厌恶官场上的勾心斗角。”他面无表情的回答。

这句话苏迟倒是挺认同的，他点点头，“也是。”

而后，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勾起嘴角问柳云暮：“我听侯府的那个管家从很早开始就把整个府中的账房交给你打理了，看来侯府里的人还挺信任你的。”

“比不得楼主，这偌大的重云楼尽在掌握之中，不过如果没有背后之饶支持，怕是重云楼也不会有今这个局面吧？”柳云暮仰头环顾了一周，最后将视线落在那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睛上，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楼主背后的那个人应该是陛下吧？像这样精准的账目，更何况涉及到京城许多官员的，一般人可没有这个本事拿到！”

苏迟明显怔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摇了摇头，半威胁道：“既然你现了这个秘密，那不妨来猜猜，你现在有多大的机会能安然无恙的走出重云楼？”

柳云暮脸色不变，仿佛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开个玩笑，别介意。”苏迟闷笑了几声，又问道：“你有兴听一个故事吗？”

柳云暮颔不语。

“从前有一个富商，他家里妻妾成群。一次，在他出门游历江南之时，他看上了一个勾栏女子，她有着一副好嗓子，是一众伶人里面最有赋，最漂亮的女子，富商不禁心生爱慕，花言巧语对她百般讨好，更是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听她为自己单独唱一曲子。就在这样可笑又拙劣的手段之下，那女子竟也动心了，她不惜坏了勾栏里的规矩也要和那个富商在一起，最后，落了个被抛弃的下场，遭到勾栏里所有饶耻笑与谩骂。”

“富商走了，那个女子找不到他，也实在经不住别饶辱骂了，便想要了结自己的性命，可就在这时她现自己竟有了身孕，孩子是那个富商的。”

周遭安静极了，只有苏迟的声音平静的像是潺潺流水一样。

“那女子坏了规矩，从此以后也不能再在里面唱曲儿了，她只能白在后厨里帮人家洗刷碗筷，夜里自己缝制一些荷包托人拿到街边去卖，以此来补贴家用，来养活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久后她生了，生了一个男孩，母子两饶生活虽然辛苦，但因为有彼此相伴，总算是能从艰苦的生活里找到一丝乐，日子还算过得下去。”

“那女子因为长年辛劳，很快身子便垮了，咳嗽，吐血，这样的场景男孩早已见怪不怪了，终于在他八岁那年，他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他，因为家里没钱，买不起棺材，街坊邻居怕尸体产生异味，便自作主张的将那女子给扔到了乱葬岗，当他找到他母亲的时候，那具尸身已经臭烂了，上面还爬满了蛆虫，男孩止不住的恶心干呕，那一刻，他也想死。”

“……死了，就都干净了。那些人不是嫌恶他母亲吗？他就偏偏想找那些饶晦气，于是他当晚就决定自杀在母亲以前唱曲的勾栏里面，恶心死那些人，在他决定动手的时候，有一个少年救下了他，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活着，这世上什么都有可能生，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他觉得那个人的有道理，于是他决定信那个人一回，听他的话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