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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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出征（第1页）

大营中的各营指挥官已经在不大的校场上站得笔直，显然是已经开完了作战会议。走在前面的校尉们立刻闭住了嘴，走到了各自将领的身后站定，开始等待着最后的点将仪式。

林保和6秀夫、赵与珞等人还在帐中听着赵昰的吩咐。

赵昰身穿红色开袴衫袍，头上戴了个平脚长翅幞头纱帽，脚上穿着双乌皮靴站在那里。原本考虑到今日出征总要穿件盔甲才合适，但可惜的是不要说步人甲了，就是乌锤甲、山文甲也不是这十五岁的瘦弱身体所能负担的。光是着一件身甲也不称身份，穿个皮或纸做的扎甲那未免太过难堪，所幸干脆穿了件朝会时的公服出来。

赵昰望着6秀夫说：“左相手中尚有一万余兵卒，闲来无事还是要督促操练，等到了月底那占婆的粮食也都收割了，左相遣人去收些回来，这琼崖数万之众总要吃饭的。”

6秀夫叉手问道：“这回以什么名义前去？”

赵昰想了想说：“这次也没有什么好由头，收些朝贡之外再问他们买一些便是了。从库房里拿些琉璃水晶杯还有从元军缴获的弓弩去换一些吧，那弓弩我朝将来也用不到了。包括果下马给那猴子一些，让他们去和陈朝打去。”

6秀夫点了点头，“我军以后的确是用不上太多弓弩，这弩弓箭矢所费甚巨，百支箭矢费钱七八千，这强弩更是费钱无算，远没有火枪廉价，威力也不能媲美。”

“那是自然，等这以后去了福州造起枪炮所，这全军装配也不是难事。这弓弩之流便配给县镇府衙便是。”赵昰接着说道：“我这一去，这琼崖就要劳烦左相事事费心了。”

6秀夫应道：“官家放心，这原是臣的本分。只是这凌震尚在香山之事还请官家探查一二。”

“左相放心，我定是会去寻的。若是那些降将所说为实，我大军一到龙穴州，光禄大夫必定会寻来。”赵昰叹道：“也是苦了这凌国威，孤将寡兵的支撑到现在。”

“唉……”大帐之中一片叹息。

据这次新降的将校说，那广南东路制置使光禄大夫凌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现在躲藏在东西熊州和香山一带，手下也就不到百人。脱欢曾派人以宣慰使官职劝降亦拒之，一把年纪在这珠江口一带打游击也是不易，真正的敌后武工队。（地方志上说这位被赵昰加封一品的老人家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竟然战到了1315年，最后79岁愤郁而死。）

林保看着帐中气氛不对，便开口说道：“诸位这次光复祥龙府（广州府）定能消息远播，也许还能找回更多的忠臣良将，诸位莫要如此。”

“对。”赵昰抬起头说：“今日大军开拔，这些恼人的事情先放一旁。诸位随我前去点将阅兵。”

“喏”

赵昰望着阅兵台下站得整整齐齐的大小将官校尉们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将士，道理你们都懂，大义你们也知晓。征讨檄文那些废话，你们听不懂，我也不想说。今日我便要领着诸位打回广南东路去，夺广州、占福州，炮轰泉州，杀了蒲寿庚、阿八赤和乌马儿、张文虎之流。尔等拿着这些叛贼和鞑虏的头颅来我这里领赏！莫说连升三级，就是封个伯、子、男爵也不是不行。还是那句老话，高官厚禄你拿军功来换。莫说节度使，就是三衙、枢密院也有你一席之地。就问尔等敢不敢取这荣华富贵？”

“敢！敢！敢！”

“好！”赵昰点点头：“记住我和你们说过的话，遇到元军该如何？”

“大炮轰他娘！”

赵昰接着又问：“若是轰了一轮，元军不降该如何？”

“那就再轰一轮！”

赵昰高兴地点了点头，大声叫道：“林保。”

林保上前叉手道：“喏，属下在。”

“现命你为广南东路制置大使，随我同去讨伐！”

“喏”林保叉手唱喏，转身对着身后诸将说道：“大军开拔！”

简短的仪式结束了，从林保说了开拔到战船离港拖拖拉拉又花了两个时辰。赵昰乘坐鹞船第一次登上了琼崖号，满面欢喜地抚摸着钢制的2oo口径加农炮，看着铺了铁皮的露天甲板，那新式的圆形方向舵，这巨舸的每一处都透露着工业之美。所谓：癞痢头儿子自家的好。在赵昰眼里，连那乌糟糟的三角帆看起来都格外漂亮。

原先的王船镇海号因为实在是太慢了，被留在了琼崖，等一个月后把新造的枪炮弹药运往祥龙府。

巨大的船队吃着侧风以3-4节的航直奔吴川，预计九天之后能够抵达伶仃洋。

路上奔袭的江钲一路高歌，沿着水路已经到达德庆府，从出征的八千士卒加上六千不入队人总计一万四千人的队伍，现在已经变成了三万多的庞大队伍，这还不算沿路被派遣去各州府驻守的士卒。

王其昌已经被提拔为军统制，下辖满编五个营正赶往新洲（现新兴）。同样被火线提干的还有我们的军旅歌唱家神枪手刘成勇，他也领着五个满编营在苍梧（现梧州）就已离队，正朝着临贺（现贺县附近）的太平银场奔袭而去。

这两人虽然都成了军统制，可手中实际上只有一个火器营，另外四个都是沿途吸纳的降卒或是义军，受长期的与异族战斗的影响，三营都是弓弩手，只有一营长枪和盾刀手，其战斗力要差很多。

战车自然也是没有的，只是江钲给他们各补充了两门子母炮和六尊虎蹲炮，除此之外弹药也都充足。

逃窜了一路的阿里海牙早已经到达了广州，已经从江南西路和福建路调集了兵卒，加上广南东路原本的驻军，总计八万余众。范文虎也率部从福州运送粮草十二万石前往广州。欲要在广州南海将江钲所部剿灭。

在荆湖南路的阿术也得道了消息，正率领三万步卒骑兵正沿着零陵、经营道（现道县）向贺州进。

阿术来袭的消息江钲自然是不知道的，在海上的赵昰更不可能知道。而赵昰率巨舸群舰来袭的消息，阿里海牙也还未得知。这这个情报靠眼、传信靠腿的年代这种事情是无可避免的。

而长途奔袭的刘成勇对于即将要面的敌人一无所知，只是闷头朝着太平银场前进。

（这几日琐事繁杂，不得闲，便只更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