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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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音权当诃修在安慰她，触角兴致阑珊地摇摆几下，不再说话。

  ——她太虚弱了。

  诃修由着她勾着自己，从怀里取出一块整洁的方帕，出了门到最近的河里打湿，再返回来。

  他细细地擦拭供奉台。

  &1dquo;你在做什么？”

  骆音问。

  诃修回道：&1dquo;菩提说，以香火供奉，集众生许愿，可以让你活下来。”

  骆音&1dquo;哦”了声，是真是假，暂且不议。现今有一个障碍明明白白摆在眼前。

  &1dquo;可是无人供奉我。”

  诃修沉吟片刻，认真回答：&1dquo;有我供奉你。”

  骆音笑了：&1dquo;你身为佛门弟子，不是要供奉佛祖吗？怎么能供奉我？”

  诃修不说话了。他自顾自地忙着，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香、檀香木和小刀，然后又出了门。

  骆音颇为稀奇地盯着他一举一动，那双吃斋念佛的手举着小刀，在那檀木上生疏地划动。

  他的脸色沉静，无半分慌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骆音看得倦了，几乎要睡着。结果诃修回庙转身的一个动作，把她惊醒了。

  她左瞧瞧右看看诃修手上的东西，颇为疑惑：&1dquo;这是什么？”

  那东西长条形，凹凸不平，颇俱喜感。

  &1dquo;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长节虫吗？”

  &1dquo;这是你。”

  诃修一本正经地更正，面不红心不跳，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残。

  骆音的笑容僵在脸上。

  &1dquo;啊啊啊啊你混蛋！”她在他怀里打滚，仗着自己没有人形看不见形象，胡乱作为，&1dquo;你把我刻得那么丑！”

  她轻飘飘的，感觉不到重量，但诃修能感到她的咬牙切齿和愤怒不甘。他把那雕像放在供奉台上，随意安慰几句：&1dquo;不必在意外貌，有个媒介物就行。”

  骆音依旧气哼哼的。

  过不了多久，诃修就点起三支香，弓腰慎重地插进香炉里，他双手合十，嘴唇微动，却没出声音。

  若是拜佛，会念&1dquo;愿此香华云，直达三宝所，恳求大慈悲，施与众生乐”；但给她烧香，诃修只说了句：&1dquo;愿佛宽恕。”

  ——宽恕他接下来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