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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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熟悉的、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1dquo;展先生，早上好。”

  展昭定住。

  那个声音如记忆中一样带着感染人的力量，&1dquo;你好，我是叶朝枫，您还记得我吧？”

  展昭硬生生地应了一声：&1dquo;叶先生，当然。有何贵gan？”

  那声音笑着：&1dquo;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查到了多少？我是否能弄到一点对我有利的消息来应付股东们的盘问？”

  展昭转过身背对着欧阳net，一口冷静的公式化口吻：&1dquo;叶先生，我想你也许知道我们是有规定的。我们不能向当事人透露太多，但请相信，我们已经告诉了您我们所能说的一切。”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但展昭可以肯定那人绝对不是在尴尬。叶朝枫再度开口，口气更加亲切：&1dquo;我在家中，展先生。如果你有任何事qíng要审问我，我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展昭重重合上手机，转过身去。欧阳net正笑眯眯地看着他：&1dquo;你的老校友？”

  展昭含糊地应了一声。

  &1dquo;你会去的吧？”

  &1dquo;我不会和涉案人员私下见面。”

  &1dquo;审计局跨国查帐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辽国方面对我们很不满意，百般阻挠。你同他谈谈，能调解就调解算了。”

  &1dquo;那这也不表示我会同他私下见面。”

  &1dquo;当然不是私下见面。”欧阳net裂嘴笑，”你同他的律师谈，我代你约好了。”

  展昭咬牙切齿，&1dquo;谢谢。你还不去给赵建宋跑腿吗？”

  欧阳net大笑着站起来：&1dquo;我这就去，兄弟。在这之前，拿去，你的那个老校友的律师电话。”他转身前丢下一张文件笺。

  展昭把车开上宁静路的时候，天空中开始飘起牛毛细雨。市郊的这条高级私家别墅区的gan道整洁宁静，夏日里最后的玫瑰正在怒放，因为光线昏暗，感光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耶律家的别墅在路中段，灰蒙蒙中可以看到房子里亮着温暖的橙色灯光。宽大透明的玻璃窗墙反she着天边最后一抹光芒。烟雨笼罩下，这栋看得出有名家设计的住宅庭院散出浓郁的舒适幽雅的家的味道。

  门开了。出乎他意料的，叶朝枫一头是水的站在玄关处迎接他。

  &1dquo;你来得真快，我正想chuī个头。”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侧过身，让展昭先进来。

  展昭愣了一下。他走进室内，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玄关墙上的白玉堂画的皓兰的肖像画。紧接着的是一幅幅色彩鲜艳的儿童画。

  叶朝枫笑着说：&1dquo;我儿子的画，他很喜欢涂涂抹抹。”

  展昭果真在好几幅画下面看到幼稚的迹端正地写着&1dquo;耶律洪基”四个字，最大的一张图画的是一家三口钓鱼的场面，下面一行汉字：&1dquo;送给爸爸”。

  &1dquo;我一直教他汉字，他说得不错。”叶朝枫的语气是个十足的骄傲的父亲。

  展昭抿了抿唇，走进客厅。客厅里空无一人。

  &1dquo;叶先生，你的&he11ip;&he11ip;”

  &1dquo;律师？”叶朝枫扬眉，&1dquo;他路上耽搁了。我们先坐下来，喝点茶等他吧。”

  展昭说：&1dquo;叶先生，我是来&he11ip;&he11ip;”

  叶朝枫挥手打断了他的话，&1dquo;别提扫兴的公事好么？我不急。”

  展昭终于笑出来，虽然那是一声嗤笑：&1dquo;可是叶先生，我急。”

  叶朝枫目光盈盈，浅笑：&1dquo;那么，让我们先坐下来吧。”

  展昭只得坐下，然后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被推到了面前。他转着手里的杯子，冰冷的手指开始渐渐回温，翠绿的茶叶在水里沉沉浮浮。

  客厅的东面一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可以一眼望到外面院子里，平整的糙坪上亮着几盏日式庭院灯，内墙有一长排紫藤架子。想必到了花季，这里该有多么芳香雅致。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跳出一只小小玳瑁猫，摇摇晃晃地走近展昭，用它粉红色的小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轻呜一声，整个身子蹭了上来。展昭感兴地挠了挠它的下巴，小猫出咕噜噜的声音。

  叶朝枫从书房回来，在对面坐下：&1dquo;他路上堵车了，也许还要一阵子。”

  展昭立刻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想站起来：&1dquo;叶先生，如果这样，我可以&he11ip;”

  叶朝枫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他按住：&1dquo;急什么？多坐一会儿吧。”

  &1dquo;我不应该&he11ip;&he11ip;”

  &1dquo;我们可以聊聊辽在财务上的问题？”叶朝枫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

  展昭又说：&1dquo;这段对话不会具有法律效益&he11ip;&he11ip;”

  叶朝枫笑出声来：&1dquo;你已经被司法程序洗脑了。展昭，这么不是太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