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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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欠债（第2页）

转眼过了四十年……

我叫张阳，虽然说爷爷一辈子寻金憋宝，精通风水奇门之术，打过鬼子，杀过汉奸，到了我们这一代，可以说是黄鼠狼下豆鼠子，一辈不如一辈。

我爹一辈子在工厂上班，兢兢业业，连个班长都没熬上，我更是学业不成，游手好闲整天四处闲逛，加上我是老张家一脉单传，从小奶奶就宠我，任我随便折腾。

就这样，养成我无法无天的性格。

有一天晚上，我和狐朋狗友在镇上喝酒，我那天坏肚子，在洗手间拉屎，不知怎么朋友就和邻桌的生冲突。

谁知道我那朋友太鸡儿坑了，我拿屁股想都没想明白，他出来吃饭带鸡毛匕啊？

我回到饭桌就看满地都是血，一问才知道，我朋友酒劲儿上头，冲过去“哐哐”就是两刀，把对方给扎成重伤。

警方把我们全都带去，我虽然去拉屎了，可那些狐朋狗友非说我们是一伙儿的。

被捅的小伙子躺在医院里抢救，我完全是吃“瓜蒌”，去饭店蹲厕所还赔了1o万块钱。

事后给我老爹差点没气医院去，你想啊，2oo5年那会儿，十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老爹四处筹钱，还把给我攒下娶媳妇的钱都拿出来，又向亲朋好友筹了三万块钱勉强把窟窿补上。

他把我撵回牡丹江老家躲几天，那时候奶奶身子骨依然挺硬朗的，天一黑，村里没什么娱乐活动，牡丹江的气候又特别冷，八点多钟我们祖孙俩听完收音机，便躺在大炕上休息，我睡不着，奶奶就会给我讲当年的故事。

尤其说到长白山那件事，我问奶奶，爷爷那么厉害，就没留下点宝贝吗？我可是咱老张家的独苗，您瞧瞧现在要钱没钱、要房没房，眼瞅也老大不小了，结果连个登门介绍对象的都没有，爷爷泉下有知，也不想他大孙子混得这么惨吧？

奶奶踹了我一脚，看向墙壁挂着爷爷的那张老照片，感慨道：“你和你爷爷年轻时候真是一模一样，连性格都随了他，油腔滑调满嘴不靠谱，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媳妇。”

我靠在炕头，看着奶奶傻笑道：“我爷爷那么不着调，您都能守他半辈子，我好歹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准哪天碰见个眼神不好的女孩看上我呢？”

奶奶被我逗得咧嘴直笑，骂我“小瘪犊子”，然后还用鞋垫子拍了我一下。

在牡丹江的日子里过的还算舒心，甭管我多大年纪，在奶奶身边就是个孩子。

我奶奶最拿手的是烙油饼，那油饼面是分着层的，揪起来，每层都起“油沙”，咬一口外酥里嫩，又香又脆，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说实话，我对爷爷充满了好奇，有时候缠着奶奶问憋宝到底能憋出什么宝贝，奶奶总是乐呵呵地不告诉我，问得多了，她就说“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信。”

直到半个月后的下午，我接到老爹打来的电话！

那个挨刀的男子没抢救回来，人已经死了，警察把凶手控制，现场吃饭的一共四个人，另外那几个都被抓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归案。

老爹去找对方家属谈，跪在地上求人家，好在人家也不是不讲理，总算答应，只要再拿出2o万，就不再追究我的责任，愿意去签谅解书。

老爹意思，不行就把房子卖了，让我先躲一躲，别回去了。

听到电话那一刻，我怔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

想起父亲平日里的教诲，我总是显得很不耐烦，尤其长大以后，一天也没让他省过心。

当我真正出了事儿，那个毫无本事的小老头，竟想赌上自己的一切也要保护我。

眼泪簌簌而落，真要是把房子卖了，他以后住哪啊？

二十万，就像压在我肩上的一座大山。

撂下电话以后，我坐在炕上，一直盯着爷爷的遗像，我的脑海很乱很乱，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有爷爷的本事该多好，不管是憋宝，还是盗墓，只要能赚够2o万，干什么都行。

在第二天夜里，早早熄了灯，我把火炕烧得滚热，和奶奶一起躺在炕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我很乱很乱，实在不行我就蹲大牢去，总不能让我爹睡大街！

奶奶忽然问：“阳阳，睡了吗？”

“没有。”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关于你爸说的2o万。”

我一下在炕上坐起来，看着奶奶苍老的模样，一时间有点泄气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好歹我也二十多岁人了，总不能再花你们的钱了。”

奶奶摇摇头：“你爷爷生前曾告诉我牡丹江有一个大瓜，他在世的时候说时机不到，一晃也好多年过去了，我昨天晚上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成熟了，如果把它憋出来，应该能值不少钱。”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忙问奶奶憋宝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