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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己活,死了别人又何妨。
而他们薛家就是那会被张俭牵连的。
张俭之前有个门客叫朱并,被他赶出门,一直想报复。
后来看张俭倒了,立马揭他和同乡二十四人,一起结党。
而他们薛家的家主薛敦,因此被牵连入狱,族人们为躲宦官报复,只能迁居隐匿在这山寮水泊之中。
呜呼哀哉。
这会在望楼上眺望远处密林的贼寇的,是薛敦的弟弟,薛郁。
现在这二百多的族人宾客部曲都以他为。
他稍有勇力,娴于弓马。
自认为凭借自己和族人,守着坞壁,即便来百十个贼寇,也可拒之。
他见贼寇走,就和几个部曲继续留在望楼上警备。
不一会,远处密林就炊烟袅袅,敌寇正在吃饭。
薛郁读过点兵书,知道饱食是战斗的前兆。所以,薛郁立马让寨里的族人,整备武器。
气氛就这样沉重着,而薛家到底不是武人出身,有几个已经紧张到了哆嗦。
估计不是族规约束着,可能早就跑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薛郁突然看到林里走来几个人。
其中一个,他还认识,就是附近的山棚的流民。
那流民隔着老远,喊了几句,薛郁没听清。
他示意一旁的族人,喊话,让他近点来,讲清楚些。
那流民听了这话,正待走进。
他边上的年轻人突然拦住,后来二者不知道说了什么,那流民就又走进了。
待他走到距离坞壁只有五十步的地方,薛郁听清了。
原来这些个山民要来借粮。
笑话,他薛家才从他们那征的粮,哪有再送回去的。
而且就这些穷汉,哪还得起?
还不是打着吃白食的心思。
而且从那人话的意思,那林里的一帮子都是山民,那看来没什么要防备的。
想定,他就要抽弓。
但就这他要射时,突然窜出来个小豆丁,一下子就拉住他的手,呜呜恳求着。
薛郁定睛一看,是他那驺寺侍从,田大用。
这小儿名叫大,实则不满五尺,实实在在的三寸丁。
那年他父亲,哦,好像就是坞堡外的那流民,我说着这么眼熟的。
那年他父亲把这儿抵来时,他本还不想收。
但之后此小儿展现出不同一般的勇猛,人还没个马高,但倨坐马上,运矛如飞。
他惊奇下,就收下此人做了自己的驺寺,随扈自己。
薛郁,一脚踢开田大用,骂了句:
“养不熟的奴崽子,给我绑到旗杆去。”
说完,就绰起弓箭,对着楼下的流民就是一箭。
那人在一声“小心”中,应箭而倒。
——————————————————
张冲现这个老叟是真的拧。
他劝了几次不要跟过来,还非要来。
还说让他来和薛家谈,一定是能借到粮的。
张冲无奈只能再一次带上他,毕竟也有个熟悉的,方便些。
他们吃完饭,众人收拾辎重,把孙老头的遗骸又结实的绑在马上,就一并走出密林,向着薛家的坞壁而去。
一路上,那老叟一个劲念叨:
“薛家人不错的,我们有人就在他们那做徒附,都说好。”
张冲不理他,一直走出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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