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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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蕴安看了一眼不争气的阿圆，没理她，继续小声说道：&1dquo;听我姑姑说，南疆质子伏越昨日受了惊吓，如今卧床不起。连张院判去了都看不出什么，只给开了些安神助眠的方子。”

  程寻看着她有些不解：&1dquo;他受了惊吓，与我们夜里能不能出门有何干系？”

  &1dquo;你听我说完呀！”姚蕴安顿了顿，神秘兮兮地道：&1dquo;太医没法子，伏越派人去道观找了几位天师去府上看了看，说是有冤魂作祟，还算出那鬼魂是从宫里招上的&he11ip;&he11ip;”

  阿圆最是怕这些东西，拽着程寻的胳膊瑟瑟抖，不敢撒手。

  &1dquo;瞧你把阿圆吓的！”

  姚蕴安扁了扁嘴：&1dquo;我这不是在叮嘱你们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总要说出个什么让你们相信才是。”

  &1dquo;那伏越的爹爹杀了大齐无数将士，上梁不正下梁歪，想必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吓一吓那是老天爷开眼！”姚蕴安转头看向阿圆：&1dquo;你前天晚上出去了一趟回来，不也是受了惊吓病的神志不清？这前后脚的也太巧了些，还是听我姑姑的吧！”

  &1dquo;我&he11ip;&he11ip;”阿圆刚想说自己不是因为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吓病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死人什么的，也不怎么吉利&he11ip;&he11ip;

  三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柳从珍突然走了进来。

  &1dquo;柳司膳。”阿圆三人起身行礼道。

  柳从珍微微颔，转头使了个眼色：&1dquo;把东西呈上来。”

  &1dquo;喏。”

  话音刚落，阿圆就见七八名宫女端着托盘进进出出，不多会儿，屋内那张桌子上就摆满了各式菜色。

  &1dquo;这、这不是刚刚司膳与典膳做的御膳么？”阿圆有些惊讶。

  柳从珍嘴角挂着一抹笑，轻声道：&1dquo;皇上今日胃口不好，御膳撤了大半，想着你还有些虚弱，便送来给你补补身子。”

  阿圆扫了一眼桌子，小心肝儿瞬间就抖了一抖：这哪是撤了大半？这分明是全撤了&he11ip;&he11ip;定是皇上心情不好拿御前的人撒气呢！

  她心中不安，丧着脸上前握住柳从珍的手，软软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哭腔：&1dquo;司膳，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有事情您跟我们说，咱们一起想法子。”

  &1dquo;想法子？”柳从珍看着阿圆担忧的小脸儿一愣：&1dquo;想什么法子？”

  &1dquo;司膳，是不是皇上脾气了？这才迁怒了我们？”阿圆心中害怕，握着柳从珍的那双白生生的小手有些微的颤抖：&1dquo;司膳，皇上不会迁怒于你吧？”

  柳从珍看着阿圆这副样子不禁觉得心中有些酸，一点儿的恩典便要思前想后，只有这种自小便谨小慎微的孩子才会这般小心害怕。

  她和气地拍了拍阿圆的手，笑着道：&1dquo;傻孩子，若是皇上有不顺心的事情迁怒于咱们这些做御膳的，你还能在这儿好好站着吗？”

  &1dquo;好、好像是这个理。”阿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1dquo;皇上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你怎的这般怕他？”

  &1dquo;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我胆子又小，自然是怕的。”阿圆小声道。

  柳从珍心中莫名觉得皇上有些可怜，他对她如此好，这小姑娘还怕他怕的如豺狼虎豹般，如果日后她知道了这些，应该不会怕了吧？

  &1dquo;你们先吃饭罢，皇上另送了膳食单子过来，我要去准备了。”柳司膳没有多留，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

  &1dquo;如何？”齐渊抬眼看了看柳从珍，淡声道。

  柳从珍想着阿圆不安的模样，正思考着怎么说才能委婉一些，&1dquo;不喜欢？”齐渊皱皱眉，见她半晌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便出声问道。

  &1dquo;回皇上，阿圆不是不喜欢，实在是、实在是&he11ip;&he11ip;”柳从珍犹豫着，交叉于小腹前的双手紧紧握着，有丝紧张。

  &1dquo;说。”

  &1dquo;实在是阵仗太大，阿圆胆子又小，她刚刚一直拉着奴婢问是不是受您责罚了。”

  齐渊放下手中的筷子，又好气又好笑：&1dquo;不过是几道菜，她就这点子出息！”

  柳从珍与魏全低下头，心中但笑不语。

  &1dquo;罢了，往后多做一份御膳给她便是。”齐渊摆了摆手，让二人退下。

  他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眉头皱得更紧：没阿圆做的好吃&he11ip;&he11ip;

  今日天阴得厉害，连月亮也是灰蒙蒙的。阿圆一人在厨房煎着饺子，四周空荡荡的，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姚蕴安白天说的伏越被鬼魂吓病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1dquo;布谷、布谷、布谷～”

  阿圆咬着唇看向黑漆漆的窗外，身子微微打了个颤。

  她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咬着牙、拎着食盒就冲了出去。

  红墙斑驳、月色晦暗，阿圆如同一只兔子般，瑟瑟抖地快步走着。

  看见门的时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阿圆从门缝中把食盒递了过去，小声道：&1dquo;听别人说这几日晚上闹鬼，我、我就不出去了。”

  &1dquo;闹鬼？”齐渊眉毛轻挑，眸光清冷。

  &1dquo;你没听说吗？南疆质子就是因为撞了什么不干净地东西才病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