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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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整个人就是这么乐观积极又无畏。

  幸好面对聂亦时还是谨慎的。仪式结束时偷瞄他一眼都含着小心。其实照当时我的无畏劲，应该想这时候就算盯着他看十分钟，他又能怎么样我呢。他还能打我一顿不成吗？

  并不能吧。

  缘分到底能奇妙到什么地步？十年前和聂亦怎样初见我一直记得，那之后的十年，我没想过会和他生什么。可十年后我们居然结婚了。是我和他的婚礼，是我和他即将要组建一个家庭，是我和他要共同走过今后的人生。是当年我在樱花树下遇到的那个人。

  也许潜意识里还想更谨慎一些，但今天毕竟特殊，终归还是没留意，让十年这两个字从嘴里蹦了出来。

  聂亦偏头看我：&1dquo;什么？”

  型师今天格外偏爱他，不知遭设计了多久才定下来这个最衬他的型，将额头全露出来，透着一种打眼的jīng致清澈。

  今天的确太特殊，即使被抓包我也没惶恐，只觉得一切都会是好的，不是好的也都会变成好的。

  那时我们正避过所有人坐在后园的石席旁边，我抬头看天，笑笑说没什么。

  十年，这个人到底怎样改变了我的人生，这件事不能说出来。怎么能让他知道我对他的企图心有那么久远？那样会吓坏他，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试着接受我，这事不能被我搞砸了。

  他显然不太赞同我给的答案，道：&1dquo;我听到你说十年。”

  我继续看天，胡扯道：&1dquo;没有听过那歌吗，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he11ip;&he11ip;”说着说着我就哼了起来，哼的过程中依然看着天：&1dquo;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什么什么的。”

  我认真哼歌，连忘词的部分都哼哼得很负责，直到我哼完他才重开口：&1dquo;十年前。十年前你十二岁。”

  我点头：&1dquo;对啊，十二岁，刚读初中一年级。”

  他问我：&1dquo;你十二岁时什么样？”

  我还看天，想都没想说：&1dquo;可萌了，那时候我。”

  他停了一下：&1dquo;聂非非，你那么昂着头不会觉得脖子酸吗？”

  这种时候，什么样的话听起来会像是假话？

  真话听起来就会像是假话。

  我笑笑：&1dquo;聂先生，因为你今天打扮得太好看，对我太有杀伤力，我怕多看你一眼就立刻&he11ip;&he11ip;”

  多看你一眼我就会立刻说错话，把所有的事qíng都搞砸。

  他好奇：&1dquo;立刻怎么样？”

  我笑起来：&1dquo;你不会想知道。”

  他说：&1dquo;我想知道。”

  我正经地转头看他：&1dquo;真的？”

  他没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那意思是等我完成下文。

  我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轻桃地跟他说：&1dquo;honey，我会立刻同你热qíng表白，然后把你扑倒就地办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我仙汕将它收回来，说：&1dquo;看，吓到了吧。”说着就要站起来，他握住了我的手，我就又坐了回去。

  &1dquo;为什么不试试看？”他说。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1dquo;试什么？”

  他没什么表qíng地开口：&1dquo;同我热qíng表白，然后把我扑倒就地办了。”

  说这话时他还握着我的手，我愣了足有五秒钟，才慢动作地抬起另一只手捂住嘴，我说：&1dquo;唉，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多不好意思啊&he11ip;&he11ip;”

  他云淡风轻：&1dquo;聂非非，你再演。”

  我立刻坐正说：&1dquo;好吧，这话是我说的，我就是开个玩笑”

  他突然勾起嘴角：&1dquo;是不敢吗？”

  那是个笑。

  聂亦最好看的表qíng就是冷淡神色里突然浮上来一点揶揄笑意，今天他打扮成这样，还这样笑，简直让人没法忍，可我居然忍住了，我说：&1dquo;我敢，但我就是开个玩笑。”

  他说：&1dquo;哦，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