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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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岩带着一脸的肃杀与冷绝看向她，低沉的声音似是一种指令，安以若骤然回神，甚至来不及分辩萧然准备的方位，俯身抱起惊惧抽泣的晨晨，直奔向他。

  许是吓坏了，尚未走出几步，安以若一个趔趄，抱着晨晨直直摔倒在大理石地面上，哑着嗓子求救：&1dquo;牧岩&he11ip;&he11ip;”

  咬紧下唇忍住腿上剧烈的疼痛，脸色苍白的萧然死死握住手枪，泪眼朦胧中对准了安以若。

  她要杀了她。她非死不可。

  眼看着牧岩bī近，安以若竟然站不起来，半跪在那里压低晨晨的头将她密实地搂在胸前，以自己的身体将她小小的身子安全地护在怀里。只要孩子没事就好。如果今天生的这些是她必然要遭遇的一场劫难，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反抗了。

  &1dquo;小心。”听到一声近在咫尺的低喊，眼前骤然一花，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已被一股突来的大力扑倒在地。

  扑倒她的瞬间，牧岩的身体急一转，单手持枪，不及瞄准，半倚在安以若身前朝着前方迅开了一枪。

  安以若紧闭着眼晴，身体似是已经麻痹，只听到耳际传来&1dquo;砰砰”连续两声枪响，待睁开眼晴时只看见萧然在她面前再次倒了下去，手枪脱手，滑落在她脚边的地面上。随即，外面的特警风一样冲进来，枪口全部对准了萧然。

  一切，似乎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整个过程快得似乎仅有不到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牧岩两两中，一枪击中了萧然的腿，一枪因仰躺的姿势和时间的紧迫未及瞄准而稍有偏差，只she中了她的肩膀。

  右手撑地，牧岩偏头，关切地问：&1dquo;晨晨还好吧？”

  不等安以若回答，温行远夫妇已急步而来，郗颜半跪着抱起满脸泪痕的女儿，哽咽着一声声唤她，&1dquo;晨晨，晨晨&he11ip;&he11ip;”

  晨晨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死死搂住郗颜的脖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将母女二人搂进怀里，温行远的眼晴已经红了，哑声说：&1dquo;没事了，都过去了&he11ip;&he11ip;”

  牧岩半晌没动，颀长的身体倚在安以若身上，偏头看见他胸口被鲜血渗红的警服，她心神剧震，qiang忍住阵阵作呕的感觉，惊惶失措地问道：&1dquo;你受伤了？”

  &1dquo;没事。”声音不复以往淳厚，有些微微的颤抖，牧岩似是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因扯痛了伤口又重重跌了回去。

  &1dquo;头儿？”大励冲到他面前，目光在触到他被子弹she出小孔的警服，大声喊道：&1dquo;快，叫救护车，头儿受伤了。”

  &1dquo;大木？”温行远听到喊声，这才知道牧岩也中了枪，抱着妻女担忧地低喊：&1dquo;大木，你怎么样？”

  &1dquo;死不了&he11ip;&he11ip;”眉头紧锁，牧岩咬紧牙关，但伤处传来刺骨的疼痛，依然令他忍不住合上了眼眸。

  安以若看到他饱满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哪里还顾得上其它，下意识推开了yù扶她的席硕良，连滚带爬地跪坐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扶起牧岩受伤的身体靠在怀里，哽咽着朝他吼道：&1dquo;你怎么样？哎!我警告你别装死吓人&he11ip;&he11ip;”

  当他握枪的右手摊在地面上，眼睫低垂，她的世界也跟着暗了下来，他不能死，他是警察，他必须比别人更坚qiang。

  安以若单手抱着他，腾出一只手试图去捂他的伤口，眨眼的功夫手上已沾满了腥红的血，她低泣着再次警告：&1dquo;不许睡，把眼晴睁开，看着我&he11ip;&he11ip;”

  &1dquo;你这女人&he11ip;&he11ip;吵死了&he11ip;&he11ip;”牧岩的脸色苍白，声音虽然低了下去，眼晴却缓缓睁开，责备地看着她，低声抱怨：&1dquo;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he11ip;&he11ip;”这女人个子不高低气倒挺足，嗓门真大，对着他耳朵吼那么大声，就算不被枪打死，也容易被她吼得耳鸣了。紧皱着眉头呼出一口气，牧岩忍不住暗自腹诽。

  他的目光飘忽得似是失去了焦距，吓得安以若的眼泪哗地掉下来。在那生死一瞬，是他用身体为她挡了那颗子弹，否则即便不死，她也不可能毫无伤，眼前反复回放着被他扑倒的那一幕，珠泪滑落，滴在他脸上。

  惊觉到脸上的湿意，牧岩费力地伸出手抓住她的，握在掌心搁在胸前，半闭着眼晴，沉声说：&1dquo;没事&he11ip;&he11ip;死不了&he11ip;&he11ip;那有那么容易就死了&he11ip;&he11ip;”

  安以若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晕血的症状似是减轻了，眼晴死死盯着他受伤的左胸，低声咒骂：&1dquo;你记着，借过的东西还没还&he11ip;&he11ip;要是你敢以死逃避请我吃饭，我非追去杀了你&he11ip;&he11ip;”因为担忧和惊慌，她有些语无伦次，他们之间虽然只有几面之缘连朋友都还称不上，可毕竟已经两次共同经历生死之劫，尤其这一次他更是为了救她而中枪，面对受伤的他，安以若自是多了几分担忧，关切自然而然就表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