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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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页（第1页）

  &1dquo;什么呀？”

  &1dquo;今晚哥哥要去陪一个朋友，你自己睡好不好？”

  素素瞪起眼睛，马上摇头：&1dquo;我害怕。”

  &1dquo;我陪你睡着了再走，你是大姑娘了，一个人睡觉不算什么。”

  素素扁了扁嘴，不太qíng愿的样子：&1dquo;你要去陪谁呀。”

  &1dquo;一个朋友受伤了。”

  &1dquo;受什么伤，比妈妈还严重吗？”

  &1dquo;跟妈妈不一样，但也需要别人陪。”

  素素不太qíng愿地说：&1dquo;那你要等我睡着了再走。”

  &1dquo;我会的，等你明天起来，我就回来了，还会给你买你喜欢吃的牛腩腌面。”

  &1dquo;好吧。”素素看着何故，小声说：&1dquo;哥哥，我们要是早点认识该多好啊。”

  何故忍不住笑了。

  &1dquo;你别笑，真的，我好喜欢你，我好希望我一出生你就在我身边，陪我长大。”

  何故摸了摸她的脑袋：&1dquo;现在也不晚。”

  素素把头埋进他颈窝里，开心地笑着。

  何故把素素哄睡了，才静悄悄地离开家，驱车开往宋居寒那里。

  他说不上自己是麻木了，还是泰然了，总之，他现在很平静。当他现没有退路、无可挽回的时候，他会用毕生修炼的冷静去面对任何困境，慌乱既不是他的xing格，也毫无用处。

  现在，他要去面对宋居寒。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力量，能将一件事物变得面目全非，那么他和宋居寒已经经历过了。他亲眼见证了他和宋居寒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这不堪的今天，可难为他取了这样一个颇有禅意的名字，却参不透其中的缘由。他即是一个受害者，又像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看着俩人的关系以令人唏嘘的度腐烂，却无能为力。

  他多希望宋居寒能在很早之前就停手，那样的话，他会让自己忘掉过去所有的不快，只留下喜欢过一个人的纯粹的美好。

  可惜，已经晚了。

  到了宋居寒家，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那把他曾经没有接受的钥匙。

  打开门的时候，宋居寒刚好从沙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样子，显然是在等他，还抱怨道：&1dquo;这么晚才来。”

  &1dquo;哄我妹妹睡觉。”何故站在了宋居寒面前，等着下一步的&1dquo;指示”。

  宋居寒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了沙上，把包着纱布的脑袋轻轻拱进了他怀里：&1dquo;我一直在等你，都没吃饭。”

  &1dquo;你要吃什么。”

  &1dquo;饿过劲儿了，不想吃了。”宋居寒环抱着他的腰，轻声说：&1dquo;你妈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她的，让她安心治疗就行。”

  何故定定地看着窗外的夜景：&1dquo;好。”

  &1dquo;我会&he11ip;&he11ip;我会解决你所有的烦恼，帮你照顾家人，让你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宋居寒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1dquo;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所以不要离开我。”

  何故沉默了一下，双目空dong：&1dquo;好。”

  宋居寒收紧了手臂，尽管这个人就在怀里，可他心里还是流淌着难言的哀伤。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从何故想要离开他的那天起，他就不正常了。他以为可以永远拥有的人，总是在身后默默等着他的人，那个他视如空气的人，在想要抽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没有空气让他怎么活。

  七年的时间，何故用七年的时间，在他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然后在斜风细雨、悄无声息之间，培育成了参天大树，他享受着大树的百般好，却没现无数根系早已深植进他的血脉、神经、皮rou、骨骼，牵一而动全身，要拔除这棵大树，简直是剥皮抽筋，比死还痛。

  他已经觉得害怕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人，让他恐惧失去到这个地步。

  何故看不透宋居寒的千肠百转，他只知道他和宋居寒，从前是包养，现在还是包养。只不过从前是他自愿的，现在是他被迫的。

  也好，他就当养了条狗吧。只要能让宋居寒不再疯去咬别人，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能适应宋居寒。

  至于他会不会痛、会不会怕、会不会羞耻、难过、疲倦，谁在乎呢。

  晚上，宋居寒抱着何故睡了一觉，他吃得药有安眠成分，在何故身边睡得很熟，可何故一整夜没合眼。

  他几次看着安然入眠的宋居寒，看着那毫不设防的样子和那截修长的脖子，都生出一种恶意。也许有更简单的办法结束他们的互相折磨，只是他做不到。

  所以他们只能继续互相折磨。

  第二天早上，何故早早走了。他答应了素素，要赶在她睡醒前回去，还要送她去绘班，之后还得去医院。

  送走素素，他提上饭去找他妈，他妈今天看起来jīng神还可以，化疗也有效果，暂时抑制了癌细胞的扩散。

  俩人正聊着天，何故的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是宋居寒的，他出门接了电话。

  &1dquo;你去哪儿了？”宋居寒开门见山地问。